陈清语气里带上一丝嘲讽。
陈清“她现在可是监狱长的心头肉,金贵着呢,我不过是想求她帮帮忙,看在她现在得到宠爱的份上,替我跟监狱长说说情,说不定能让我早点出去见见我女儿……”
她顿了顿,声音更低了,带着不甘。
陈清“我话还没说完,她就不高兴了,皱了下眉头……结果没多久,狱警就来通知我调岗了。”
萨红一听,脸色就沉了下来。
萨红“清清!你怎么能去跟小柠说这个?她那个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软得很,你这不是让她为难吗?再说,监狱长那是她能随便开口求情的?”
陈清“我怎么不能说了?”
陈清猛地抬起头,情绪有些激动。
陈清“萨红,你一个人无牵无挂,当然觉得没什么!可我跟顾岚呢?”
她看向一直沉默的顾岚。
陈清“顾岚,你爸妈身体不好,你不想早点出去照顾他们?我女儿才八岁,她等不起!”
她喘了口气,眼圈红了。
陈清“是,安柠是软,是善良,可她现在被那样护着,她根本不用担惊受怕,不用担心被欺负,甚至……甚至有可能比我们所有人都提前离开这个鬼地方!我们呢?我们还要在这里熬多久?五年了!我们还要再熬几个五年?”
陈清“我只是想让她帮我说一句话,就一句话!对她来说可能就是撒个娇的事,对我们可能就是天大的转机!她皱一下眉头,我就得去擦地!凭什么?!”
她的声音带上了哭腔,却又死死压抑着。
萨红张了张嘴,想反驳,想说安柠不是那样的人,想说监狱长的宠爱哪有那么简单,可看着陈清通红的眼睛和顾岚骤然握紧的拳头,她的话堵在了喉咙里。
她知道,有些话,是不能说出口的。
顾岚终于抬起头,眼神复杂,声音干涩。
顾岚“别说了。”
牢房里陷入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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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狱高墙的阴影下,有一小片被铁丝网圈起来的、曾经荒废的土地,这里原本是严禁犯人靠近的区域,视野开阔,易于监控,但也因此,寸草不生,只有坚硬的水泥和偶尔被风吹来的尘土。
但不知从何时起,这片死寂之地开始焕发生机。
先是角落里悄然出现了几个粗糙但干净的木制花箱,里面填满了深色的肥沃土壤,接着,一些耐活的绿色植物被移植过来,甚至还有几株颤巍巍开着小白花的野草。
这一切的改变,源于张真源的一个命令。
他注意到每次难得的晴朗天气,安柠总会悄悄挪到有阳光照射的地方,像只眷恋温暖的小猫,眯起眼睛,仰起脸,让有限的阳光洒在脸上。
他知道她渴望自由,但……最终,这块闲置的“禁区”,便被划为了所谓的“疗愈花园”。
名义上,是让表现良好的犯人参与劳动,进行心理疗愈,实际上,唯一的“管理者”和“疗愈者”,只有安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