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内瓦机场的广播正用法语播报着航班信息，声音清晰而冰冷。马嘉祺一手拖着登机箱，站在落地窗前，目光落在窗外那片铅灰色的天空上。三周的学术会议比他预想的更加疲惫——日复一日的报告、社交场合的虚与委蛇，还有那些来自不同国际实验室代表的轮番拉拢，让他感到身心俱疲。
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屏幕上跳出了丁程鑫的消息：「排练刚结束！巴黎今天下雨了，我的膝盖又开始隐隐作痛(´•ω•̥`)你那边怎么样？」
马嘉祺的拇指悬在屏幕上方，脑海中浮现出丁程鑫右膝那道淡淡的手术疤痕。他抬起手机，打开相机，对准窗外一架即将起飞的航班，按下快门。「马上登机，两小时后到巴黎。带了哈尔滨的红花油。」
消息发出去后，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背包侧袋，确认那瓶红花油还在。这是他特意绕道哈尔滨转机时买的，只因为丁程鑫曾经提到过这种老字号的药油对他旧伤最有效。
登机队列逐渐开始移动。马嘉祺刚把手机收进口袋，一个陌生的女声从身后传来。
其他人"马博士？真巧！"
他转过身，看到一位身穿干练套装的亚洲女性——苏琳，瑞士理工学院的博士后。几天前的论坛上，她对自己提出的量子算法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
苏琳自然地走到他身边，语气带着几分熟络。
其他人"您也去巴黎？参加科技艺术展吗？"
马嘉祺微微点头，不动声色地拉开了些许距离。
马嘉祺"私人行程。"
苏琳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递了过来，笑容中透着一丝坚持。
其他人"真遗憾。我们实验室很需要您这样的人才。待遇可以再谈……"
马嘉祺接过名片，没有回赠自己的。
马嘉祺"谢谢，但我已有规划。"
飞机起飞后，马嘉祺打开笔记本电脑，调出一段加密文件夹中的视频。这是林教授偷偷发给他的——丁程鑫在巴黎的第一场演出录像。屏幕上的丁程鑫穿着水蓝色舞衣，在舞台中央旋转如风，最后以一个高难度的腾空动作定格。马嘉祺的指尖轻轻触碰屏幕，仿佛能透过像素感受到那份温度。
过道对面的苏琳突然探头过来，眼神带着几分赞赏。
其他人"这是《水星记》吧？编舞很有创意！"
马嘉祺迅速合上电脑，语气冷静中带着一丝防备。
马嘉祺"您对舞蹈也有研究？"
苏琳轻笑了一声，神情轻松。
其他人"我妹妹学舞蹈的。这位舞者很有天赋，肢体表现力惊人。您认识？"
马嘉祺直视着她的眼睛，声音平静却坚定。
马嘉祺"我男朋友。"
苏琳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真诚的笑容。
其他人"原来如此。难怪您拒绝我们实验室时那么干脆。"
飞机降落在戴高乐机场时，巴黎正下着细雨。马嘉祺打开手机，屏幕上跳出丁程鑫的最新消息——是一张自拍。他裹着毯子靠在宿舍窗前，背景是雨中的埃菲尔铁塔，配上一句俏皮的文字：「等你等得要长蘑菇了🍄」
马嘉祺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他快步走向出租车站，雨滴在车窗上划出蜿蜒的痕迹，像他此刻雀跃又紧张的心绪。
丁程鑫的宿舍位于蒙马特高地的一栋老式公寓里。马嘉祺站在雕花铁门前，突然有些迟疑——三周没见，他们之间会有什么变化吗？那些深夜语音和视频通话，能够抵消真实相处中的疏离感吗？
门突然开了。丁程鑫站在门口，头发乱糟糟的，身上套着一件明显大了一号的睡衣——那是马嘉祺落在他那里的。他赤着脚，右脚踝上还贴着膏药，但一双眼睛亮得像星星。
丁程鑫开口的时候，语气带着几分抱怨和撒娇的味道。
丁程鑫"你迟到了，我数到一千零一只羊了。"
马嘉祺放下行李，双手轻轻捧住他的脸。
马嘉祺"飞机晚点。"
他们的第一个吻带着雨水的凉意以及丁程鑫唇上残留的蜂蜜茶香。当马嘉祺的手滑到他腰间时，丁程鑫突然倒吸了一口冷气。
马嘉祺"伤又疼了？"
马嘉祺立刻松开手，神情中透着几分担忧。
丁程鑫拉着他的手腕走进屋里。
丁程鑫"没事，巴黎这鬼天气……"
小小的公寓里弥漫着薰衣草精油的香气，舞谱和衣物散落各处，墙上贴满了明信片和车票。马嘉祺注意到书桌上摆着一个相框——是他们项目成功那天的合照，丁程鑫偷偷带到了巴黎。
丁程鑫兴奋地拉开衣柜，里面挂着五套精心熨烫过的演出服。
丁程鑫"看！我特意留了明天演出的票，第一排！"
马嘉祺从背包里拿出红花油，打开瓶盖。
马嘉祺"先处理你的膝盖。"
丁程鑫乖乖坐在床边，卷起裤腿。右膝上的疤痕比三周前更红了些，周围还有些肿胀。马嘉祺小心地将药油倒在掌心搓热，然后轻轻敷了上去。
丁程鑫"嘶——轻点。"
丁程鑫缩了一下，眉头皱了起来。
马嘉祺放轻力道，语气更加柔和。
马嘉祺"忍一忍。否则明天上不了台。"
丁程鑫忽然安静下来，低头看着马嘉祺专注的侧脸。
丁程鑫"你这三周……过得好吗？"
马嘉祺的手指停顿了一下，随后继续动作。
马嘉祺"很忙。但每晚都看你发的排练视频。"
丁程鑫突然问，语气中带着几分调皮。
丁程鑫"那个瑞士女博士是不是总缠着你？视频里我看到她总在你周围晃。"
马嘉祺惊讶地抬起头，眉梢微挑。
马嘉祺"你怎么知道……"
丁程鑫得意地晃了晃手机，语气里满是狡黠。
丁程鑫"林教授也给我发视频啊。学术论坛的官方录像。"
马嘉祺继续按摩的动作，语气平淡却坦然。
马嘉祺"她今天也在飞机上。我告诉她我有男朋友了。"
丁程鑫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他俯身向前，双手捧住马嘉祺的脸。
丁程鑫"再说一遍。"
马嘉祺直视他的眼睛，声音低沉却坚定。
马嘉祺"我有男朋友了，在巴黎等我。"
丁程鑫的笑容比窗外的埃菲尔铁塔灯光还要耀眼。他低头吻住马嘉祺，这个吻比门口的那个更深、更热烈，携带着三周分离所积蓄的所有思念。
当两人气喘吁吁地分开时，丁程鑫的额头抵着他的，呼吸尚且紊乱。
丁程鑫"明天演出后……有个庆功宴。你要作为家属出席。"
马嘉祺"好。"
丁程鑫"后天我休息，我们可以去塞纳河坐船。"
马嘉祺"好。"
丁程鑫"大后天……"
马嘉祺用一个吻打断了他的计划。
马嘉祺"先让我把药油擦完。"
夜深了，雨声渐歇。丁程鑫在马嘉祺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很快呼吸变得均匀。马嘉祺轻轻拨开他额前的碎发，露出那道平时被刘海遮住的小疤痕。三周的分离并没有带来陌生感，反而让每一次触碰都显得更加珍贵。
窗外，巴黎的灯火如星河般闪烁。马嘉祺想起临行前陈教授的话：“年轻时的爱情和事业，从来不是非此即彼的选择题。”
他轻轻吻了吻丁程鑫的发顶，闭上眼睛。明天有演出，后天有塞纳河，大后天……他们还有无数个共同计划的日子。而现在，怀中这个温暖的呼吸，就是最好的礼物。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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