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时间究竟过去了多久,吴邪悠悠转醒,意识仿佛是从无尽的黑暗深渊缓缓浮起。他只觉浑身上下仿佛遭受了一场残酷的劫难,像是被千钧重锤毫无章法地狠狠砸过,又好似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硬生生拆散了架一般,每一处关节都酸痛得如同被无数只小虫子疯狂噬咬,那钻心的痛感深入骨髓。尤其是脖子,仿佛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扭曲,疼得好似下一秒就要折断,哪怕只是微微转动一下,都需要他付出极大的努力,每一丝牵动都伴随着一阵钻心的剧痛。他费力地动了动身躯,胸腔里随即传来一阵沉闷而钝重的痛感,像是有一块巨石压在胸口。好在,他还能清晰地感受到空气缓缓涌入肺部,这一丝生命的气息让他庆幸自己好歹还活着,嘴里还死死咬着那物件,在这混沌不明的世界里,那物件仿佛成了他最后的一丝依靠,仿佛只要咬着它,就能抓住一丝渺茫的安全感。
他强忍着周身如潮水般一波又一波袭来的疼痛,努力定了定神,缓缓环顾四周。然而,映入眼帘的只有浓稠得化不开的漆黑,上下左右,四面八方,皆是一片无尽的黑暗,仿佛他已被这无边的黑暗彻底吞噬,找不到一丝光明的缝隙。胖子在下方,看样子同样晕得不轻,正像个失去控制的陀螺般毫无规律地转着圈,那模样狼狈又奇特,姿势竟莫名像在跳一场荒诞不经的芭蕾舞,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显得格外滑稽,却又带着几分让人笑不出来的无奈与心酸。
阿宁反应迅速,她熟练地从腰间迅速拿出探测器,动作一气呵成。紧接着,她将探测器凑近木中,专注地测了测空气含量。片刻后,她微微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欣慰说道:“可以,还不错。”就在这时,王胖子也悠悠转醒,意识刚一恢复,他便扯开嗓子破口大骂:“秃子,我说你手怎么那么欠?瞎按什么?胖爷我心肝脾肺都快被你甩出来了,信不信我吐你一脸大小盲肠!”他的声音在这寂静而压抑的黑暗中格外响亮,带着十足的愤怒与不满,仿佛要将心中的憋屈一股脑儿发泄出来。
张教授却只是笑了笑,不紧不慢地回应道:“要不是我开那个机关,你早被那些头发给吞了,知道不?”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得意,仿佛自己做了一件拯救众人的了不起的大事,全然不顾王胖子的愤怒。
卿歌无奈地轻轻笑了笑,声音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别吵了,上去吧。”她的话语好似有一种神奇的魔力,几人如梦初醒,赶忙手脚并用地朝着上方游去。上岸后,他们纷纷脱下那勒得人喘不过气的潜水服。卿歌尤其觉得勒胸,脱完后她长舒一口气,忍不住娇嗔道:“勒死我了。”说话间,她胸前因为剧烈的呼吸而不停起伏,那曼妙的曲线在昏暗的光线下若隐若现,散发着一种别样的魅力。这一幕让一旁几个男生看得瞬间愣住了,一时间竟仿佛被定住了身形,忘了移开目光,甚至不自觉地捂住鼻子,像是在努力克制着内心那股难以言说的冲动。
暗处的黑眼镜见状,醋意十足地嘀咕起来:“一群不怀好意的狼,我得看紧点儿。”那声音虽小,却透着浓浓的酸味,仿佛打翻了好几坛陈年老醋。
阿宁一脸无语地看着眼前这群男生,忍不住啐了一口,不屑地说道:“一群色狼。”她的眼神中满是鄙夷,对男生们的表现很是不满。
众人下意识地一摸鼻子,果然摸到一抹红色,吴邪脸上微微泛红,有些不好意思地辩解说:“别瞎说,我们这是太热了,上火了。”他试图用这样牵强的理由掩饰自己的尴尬,可那微微泛红的脸却出卖了他。
王胖子毫不留情地回怼道:“你还好意思说我们,你看看你自己鼻子下面是什么?”他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剑,直直地戳穿了吴邪的掩饰。
阿宁伸手一摸,自己鼻子下果然也看到了一抹红色。卿歌气得直跺脚,脸涨得通红,又羞又恼地说道:“你……们……太可恶了。”她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
王胖子见势不妙,急忙道歉:“对不起,我们错了。”吴邪和阿宁也赶忙跟着道歉,声音里满是愧疚,仿佛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
张教授则在一旁幸灾乐祸,脸上挂着一抹得意的笑:“哎呀,一群没有定力的人,你们看看我。”他那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更像是在火上浇油。
王胖子气得眼睛瞪得老大,怒视着张教授,大喊道:“你个秃子。”他的愤怒已经快要抑制不住。
阿宁定了定神,为了打破这尴尬的气氛,开始转移话题,她蹲下身子,指着地上的脚印问道:“这些脚印是盗墓贼留下的吗?”她仔细观察着脚印,试图从其中找到一些线索。
吴邪一脸疑惑,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我也不敢肯定,因为在这些脚印中,有一个非常刺眼的赤脚印子。最离奇的是,这个脚印很小,看样子是个小孩儿,绝对不会超过3岁。而且我从来没听说过倒斗会带上小孩子。”说完,吴邪招呼胖子过来查看,他知道胖子阅历丰富,也许能知道这脚印背后隐藏着什么秘密。
胖子盯着脚印,也是一脸直发懵的样子,他挠了挠头,满脸困惑地说道:“你先别管它是大是小,这脚印本身就不正常,你再仔细看看。”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与担忧。
吴邪再次端详起脚印,终于发现脚印上有一层黄黄的、像蜡一样的东西。他小心翼翼地用刀刮下一点,凑近鼻子一闻,不禁惊道:“这是尸蜡。”他的眼神中瞬间闪过一丝惊恐,仿佛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王胖子咧嘴一笑,语气里满是调侃:“是啊,湿漉漉的,这衣服穿在身上怕是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吴邪在无奈之中,鬼使神差地沾了一点尸蜡,轻轻抹在了王胖子的鼻子上。王胖子瞬间回过神来,脱口喊道:“哎呀,是尸蜡粽子!”尽管他的语气带着几分故作轻松的调侃,却依旧掩饰不住深处那一丝难以名状的忧虑。毕竟,在这充满未知与危险的幽深之地,尸蜡脚印的出现,无疑像一道不详的阴影,悄然笼罩在两人的心头,预示着更多的凶险或许正潜伏在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