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丹炉（5）

“轩老师，我今天想先研究核心法阵的刻画，外壳已经做好了，接下来就得靠法阵驱动炼丹炉了。”霍雨浩主动开口，想摸清今天的任务方向。

轩梓文却没接他的话，抬手一指实验台中央——那里堆着厚厚的一叠图纸，边缘用红绳捆着，看着就分量十足。“今天的任务很简单，按这图纸做核心法阵。”他语气轻松，可说出的话却让霍雨浩瞬间僵住，“这九级魂导炼丹炉，一共要十三个主要核心法阵，每个都得用九个八级核心法阵拼起来。你今天，至少得给我做出一个主要核心法阵。”

“十三个？每个还要九个八级法阵？”霍雨浩的眼睛瞬间瞪圆，手里的储物袋差点滑落在地。他之前做一个八级核心法阵，全神贯注也要大半天，九个就是一整天连轴转，更别说还要组合成主要核心法阵。这哪是任务，简直是要把他榨干。

(轩老师这是把我当苦力了吧？一个主要法阵就要九个八级的，这一天下来，精神力不得耗空？)霍雨浩心里叫苦，却还是抱着一丝侥幸问道：“那……要是我今天真把一个主要核心法阵做出来了，明天能不能先歇半天，调整一下精神力？”

轩梓文闻言，突然露出一抹“阴恻恻”的笑，双手抱在胸前，身子微微前倾：“做出一个？那正好啊。”他顿了顿，看着霍雨浩逐渐僵硬的脸，慢悠悠地补刀，“把剩下的十二个主要核心法阵也一起做了，再把炼丹炉的外壳、内胆和法阵全组装好。等这些都搞定，我就给你放一天假，怎么样？”

“噗——”霍雨浩感觉胸口一闷，差点真吐出一口老血。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轩梓文，声音都有些发颤：“轩老师！您这是把我当神仙了？十二个主要法阵就是一百零八个八级法阵，还要组装！就算我不吃不喝不睡，三天也做不完啊！”

轩梓文却笑得更得意了，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不轻不重：“年轻人别这么没信心，你昨天不还一天就搞定了赤魔精金外壳吗？潜力都是逼出来的。”他指了指实验台旁的架子，“材料我都给你备好了，星纹银、魂导水晶、聚能石，要什么有什么。我就在旁边看着，遇到难题随时问我。”

霍雨浩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架子上果然摆满了制作法阵需要的材料，星纹银泛着柔和的银光，魂导水晶剔透得能看清内部的纹路，每一样都是顶级的。可看着这些材料，他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材料越好，越需要精准的控制，精神力消耗只会更大。

(算了，反正也推不掉，不如试试。说不定在制作过程中，还能锻炼精神力的控制精度，对突破瓶颈有帮助。)

实验台的青石表面被晨光打磨得发亮，霍雨浩将厚厚的图纸摊开，指尖轻轻拂过纸面——每一张图纸上都用细密的线条画着法阵纹路，标注的魂力流向像缠绕的丝线，稍不留意就会看混。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静下心，从最上面的“聚火阵核心图”开始看起。

“先看清楚每个八级法阵的节点位置，再找它们的衔接规律。”霍雨浩轻声自语，手指点在图纸上的一个红点处——这是聚火阵的能量输入节点，也是九个八级法阵的连接枢纽。他盯着节点周围的纹路，试图在脑海里还原法阵运转时的魂力走向，可刚理清楚两条，就被旁边交错的支线绕得头晕。

(难怪轩老师说难，这纹路比我之前做的八级魂导炮复杂十倍都不止。)霍雨浩揉了揉太阳穴，拿起炭笔在草稿纸上画下简易的纹路示意图。他把九个八级法阵分别标上序号，再用虚线连接它们的衔接点，这样一来，原本杂乱的线条瞬间清晰了不少。

轩梓文搬了把木椅坐在不远处，手里拿着一个魂导罗盘把玩，目光却时不时飘向霍雨浩。看到他在草稿纸上画图梳理，嘴角悄悄勾起一抹笑意——这小子虽然嘴上抱怨，做事却一点不含糊，知道找方法提高效率，比不少急功近利的弟子强多了。

“别光顾着画图，要看懂每个纹路的作用。”轩梓文突然开口，声音打破了实验室的安静，“比如这个‘分流纹’，要是画浅了，魂力会拥堵；画深了，又会导致能量流失，得把握好度。”

霍雨浩抬头看了他一眼，点点头，重新将注意力放回图纸上。他按照轩梓文的提醒，仔细观察“分流纹”的粗细变化，果然发现纹路在靠近节点的地方略深，远离节点后逐渐变浅，形成一个自然的过渡。

(原来还有这种讲究，之前做八级法阵时都没注意过纹路深浅的细节。)他心里恍然大悟，手指顺着纹路的走向轻轻描摹，仿佛能感受到魂力在其中流动的轨迹。不知不觉间，一个小时过去了，第一张“聚火阵核心图”终于被他彻底看懂，连每个纹路的误差允许范围都记在了心里。

轩梓文搬了把木椅坐在不远处，手里拿着一个魂导零件把玩，目光却时不时落在霍雨浩身上。起初他还会偶尔提醒一句“注意纹路的深浅差异”“别忽略节点的过渡处理”，可随着时间推移，困意渐渐涌了上来——昨晚为了整理核心法阵的材料清单，他几乎没合眼。

(这小子看得还挺认真，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轩梓文打了个哈欠，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想着“就眯五分钟”，可没过多久，均匀的呼吸声就从他那边传来，人已经沉沉睡去。

时间来到中午，轩梓文从睡梦中醒来，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看向实验台的方向。这一看，他瞬间清醒了，实验台前空空如也，只有摊开的图纸和写满标注的草稿纸，霍雨浩的身影早已不见。

“奇怪，这个臭小子跑哪去了？”轩梓文站起身，在实验室里转了一圈，没看到霍雨浩的踪迹，心里顿时有些生气，“刚看懂图纸就偷懒，真是不让人省心！”他走到实验台前，拿起霍雨浩的草稿纸翻看，看到上面清晰的标注和准确的魂力流向分析，眉头却悄悄舒展开来——这小子不仅看懂了，还琢磨出了不少细节，比他预期的还要认真。

(说不定是去厕所了？或者去拿材料了？)轩梓文心里的火气消了大半，却还是有些不放心，走到门口探头往外看。走廊里空荡荡的，没有霍雨浩的身影，他又回到实验室，拿起一张图纸翻看，心里却忍不住琢磨：“这臭小子，该不会是怕任务太难，偷偷跑了吧？不对，他不是那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