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你我情深难却.52
-by.温榆冬
-霍雨浩and唐舞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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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黄昏，晚风带着一丝凉意，吹动了“欧拉公式”窗外梧桐树的叶子。酒吧里流淌着轻柔的爵士乐，客人三三两两，低声交谈，享受着一天结束后的惬意。
唐舞桐站在吧台后，手法娴熟地摇晃着雪克杯，冰块的碰撞声清脆悦耳。她今天将蓝粉渐变的发丝松松地编成一条侧辫，几缕碎发垂在颊边，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吧台一角，摆着一个小相框，里面是她在冰岛极光下与霍雨浩的合影。
楼梯上传来熟悉的脚步声，不疾不徐，带着特有的节奏感。唐舞桐没有抬头，嘴角却已微微扬起。霍雨浩走下楼梯，他刚结束今晚在音乐区的“数学与音乐”进阶课程。他穿着简单的白色棉质衬衫，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金丝眼镜后的蓝眸在暖黄灯光下显得格外温和。
“下课了？”唐舞桐将调好的“星空之蓝”推到他常坐的位置前，杯沿点缀着一片干柠檬和一颗蓝莓。
“嗯。”霍雨浩坐下，习惯性地先检查了一下杯子的清洁度，然后才端起抿了一口，“甜度适中，柠檬酸与蓝莓果香平衡得不错。”这是他能给出的最高赞美。
唐舞桐笑着擦擦手：“今天的学生怎么样？”
“有进步。”霍雨浩拿出平板电脑，调出课堂记录，“第三组在傅里叶变换应用于音色分析的理解上，准确率提升了15%。”他顿了顿，看向她，“不过，还是你当年在维也纳街头，仅凭直觉就能分辨出小提琴音色细微差别的能力更令人印象深刻。”
唐舞桐挑眉：“霍教授，你这是在夸我有天赋，还是在暗示我的理论知识欠缺？”
霍雨浩推了推眼镜，眼底闪过一丝笑意：“陈述客观事实。你的感性认知，与我的理性分析，是互补数据。”
“好吧，互补先生，”唐舞桐绕过吧台，坐到他旁边的高脚凳上，“今晚想吃什么？厨房新到了不错的鲑鱼。”
霍雨浩正要回答，风铃轻响，温榆冬风风火火地推门进来，手里抱着一个大纸袋。
“舞桐！霍教授！看我带来了什么？”她兴奋地将纸袋放在吧台上，“刚出炉的苹果派，我妈特意烤的，说给你们的‘小窝’添点甜。”
唐舞桐打开纸袋，浓郁的肉桂和烤苹果香气扑面而来。“代我们谢谢阿姨，”她笑着说，“正好当今晚的甜品。”
温榆冬凑近唐舞桐，压低声音挤眉弄眼：“怎么样？最近有没有…新情况？”她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唐舞桐的腹部。
唐舞桐脸一热，轻轻推了她一下：“榆冬！”
霍雨浩显然听到了，耳根微红，假装专注地研究苹果派的黄金比例切分方案。
温榆冬嘻嘻一笑，识趣地转移话题：“好啦好啦，我上去看看音乐教室收拾得怎么样。”她冲两人眨眨眼，蹦跳着上了楼。
吧台边又恢复了宁静。爵士乐换了一首慢板曲子，萨克斯风的声音低沉而缠绵。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透过玻璃窗，在橡木吧台上投下长长的、温暖的光影。
霍雨浩放下平板，转向唐舞桐，目光落在她无名指的戒指上，还有领口那枚他设计的“上帝公式”胸针。他伸出手，轻轻握住她放在吧台上的手。
“舞桐，”他的声音比平时更低沉些，“下周三，我预约了体检中心。”
唐舞桐的心轻轻一跳，回握住他的手：“嗯，我也约了。一起。”
没有再多言，但彼此眼中都看到了相同的期待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关于未来，关于一个可能的新生命，他们已有默契，正在一步步谨慎而期待地规划着。
这时，霍雨浩的手机屏幕亮起，是戴浩发来的信息。他简短回复后，对唐舞桐说：“父亲下周复诊结果不错，医生允许他下周来店里坐坐。”
唐舞桐微笑点头：“好啊，我给他留他喜欢的普洱。”
自从戴浩身体状况稳定并获准定期外出后，他来“欧拉公式”的次数渐渐多了起来。通常只是安静地坐在角落，喝杯茶，听听音乐，看看书，偶尔和霍雨浩下盘棋。父子间的对话依然不多，但那种僵持的隔阂已悄然融化，被一种平静的陪伴所取代。唐三有时也会来，两个老人竟能心平气和地聊起园艺或茶道，岁月仿佛磨平了过往的棱角。
夜色渐深，客人陆续离开。温榆冬收拾好二楼，哼着歌下班走了。酒吧里只剩下霍雨浩和唐舞桐两人。
霍雨浩关上主灯，只留了吧台上方几盏暖黄的射灯和音乐区那幅“灵魂公式”艺术品发出的幽幽蓝光。他走到钢琴前坐下，打开琴盖。
没有乐谱，他即兴弹奏起来。旋律舒缓而自由，像是夜晚的微风，又像是星光流淌。这是只属于他们的旋律，融合了《梦中的婚礼》的温情，维也纳夜曲的优雅，以及某种对未来的、朦胧而美好的憧憬。
唐舞桐没有打扰他，只是静静地坐在吧台边，手肘撑在台面上，掌心托着腮，看着他在光影中专注的侧影。钢琴声在寂静的空间里回荡，每一个音符都敲在她的心弦上。
一曲终了，余音袅袅。霍雨浩的手轻轻放在琴键上，没有立即起身。
“霍雨浩，”唐舞桐轻声唤他，“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在这里见面吗？”
霍雨浩转过头，目光穿过昏暗的光线与她相遇：“记得。下雨天，你递给我一杯‘数学家之梦’。”
“那时候的你，像一只警惕的、淋湿了的猫。”唐舞桐笑起来，眼弯弯的。
“而你，”霍雨浩的嘴角微微上扬，“像一道突然照进来的阳光，让人…无法忽视。”
他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向她伸出手。唐舞桐将手放入他的掌心，被他轻轻拉起。没有音乐，他们就在空旷的酒吧中央，随着窗外隐约传来的城市夜声，相拥着缓缓摇摆，跳着一支无声的舞。
“有时候会觉得，”唐舞桐将脸贴在他胸前，听着他平稳的心跳，“这一切美好得像是不真实的。”
霍雨浩的下巴轻轻蹭着她的发顶：“真实与否，可以用时间来验证。而我现有的所有数据都支持一个结论：遇见你，是我人生算法中最优的解。”
唐舞桐抬起头，在朦胧的光线中凝视他湛蓝的眼眸：“那我们的未来呢？你计算出来了吗？”
霍雨浩低头，额头轻轻抵着她的额头，声音低沉而肯定：“未来是开放变量。但唯一确定的常数是，无论轨迹如何，我的函数始终与你相关。”
他吻住她，这个吻温柔而绵长，带着苹果派的甜香和夜晚的宁静。吧台的射灯将他们相拥的身影投在墙壁上，与那幅闪烁着蓝光的“e^iπ +1=0”公式重叠在一起，仿佛他们的爱情本身，就是宇宙中最和谐的那条定理。
窗外，上海之夜依旧繁华喧嚣。但在这家名为“欧拉公式”的酒吧里，时间仿佛放缓了脚步，只为守护这一方属于理性与浪漫、音乐与爱情的小小宇宙。
他们的故事，没有惊天动地的结局，只有日常琐碎中持续生长的深情，和如同数学定理般恒久而确定的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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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眠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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