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满心抗拒,江诺还是强忍着不安坐了下来。她双手捧起茶杯,指尖微微颤动,试图稳住心神。勉强抿了一小口,几滴茶水却溅落在桌面上,发出细微的“嗒嗒”声。楚归之的目光扫过她的动作,嘴角微微上扬,喉间逸出一缕低笑。
楚归之江小姐,你这是慌了神了吧?
话音刚落,江诺手中的茶杯“啪”地一声摔在地上,碎成了几片。她僵硬地笑了笑,匆忙弯下腰去捡那些碎片,手指在冰冷的瓷片间有些无措。
江诺怕?我怎么会怕?这里有什么值得怕的?
楚归之哦,是吗?那你为何看起来这般手足无措?
江诺我……我只是有点心神不宁罢了。
楚归之那……
楚归之的话还未出口,江诺便急忙打断了他,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
江诺玉儿,长兄刚刚可是派人来叫我回府了?
玉儿是的,小姐。
江诺立刻站起身,向楚归之匆匆行了一礼,语气中透着一丝慌乱。
江诺宁安王,真不巧,今日臣女实在无法继续陪伴了,兄长催得紧,我得赶紧回去。
说完,她急匆匆转身离去,脚步凌乱,像是背后有人追着似的。终于走到宫门口时,她看到了早已等候的马车,忙不迭地上了车,却发现江择独自坐在里面。
江诺长兄,你怎么了?
江择无妨,只是想起了些许旧事。
江诺好吧。
江择对了,诺诺,你之前不是和长兄提过,想去洛河看看吗?今日长兄就带你去一趟。
江诺真的吗?
江择点了点头,江诺脸上顿时扬起雀跃的神色。
江择津辞,牵两匹快马来。
津辞是。
津辞将马牵到城门口,江择扶着江诺下了马车。他轻轻一跃上了马背,调教着马匹,转身冲江诺大声喊道。
江择诺诺,还记得怎么骑马吗?
江诺记得,将军府可是武将之家,我怎能是个废材?
话音未落,江诺利索地翻身上马,两兄妹随即策马奔腾,玩起了赛马。不过一日光景,便抵达了洛河。江择带着江诺登上山顶,俯瞰远处波光粼粼的河水。
江诺长兄,这洛河本应由宁安王出兵镇守,更何况它就在晋州面前,无论如何都轮不到你插手。
江择诺诺,今日寿宴的事情想必你也听说了一些吧?
江诺是因为平安郡主吗?
江择正是。当初淮水一战前,我与她议亲,她答应待我凯旋归来便嫁与我。可谁知,当我带着军功归来时,北王府却送来了一封退婚书。
江诺可这与洛河又有什么关系?
江择议亲之时,她曾对我说,她想生活在洛河。那时我便打算将将军府迁至洛河定居,而宁安王之所以不出兵,是因为我在此处布下了大量兵力。我想亲自守住洛河,等到哪一天她再次愿意嫁给我时,我便以洛阳为聘,迎娶她入门。
江择与徐莹的情路坎坷曲折,却始终只有他们两人被困在这其中。他们的婚事未能成真,并非因彼此心意有变,而是为了防止北王府或将军府势力过大,从而威胁到皇权的稳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