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色莲瓣触各界瞬间，天地法则如琉璃崩裂。苏璃剑痕处绽出金蕊，夜红绫阵纹结出血果，陆雪薇断尾生新芽，洛清寒冰霜开白昙，慕容婉儿丹炉飘青籽——五女掌心皆现本命灵植，根须缠绕成通天树影。
林枫发间玉簪突然共鸣，逆命珠从眉心跃至树梢，化作第六枚青果。天道轮盘中心裂纹中，缓缓走出五个与五女容貌相同却气质迥异的虚影，皆带着被规则磨灭的伤痕。
“原是我们自己的……前世残魂？”陆雪薇惊退半步。最年长老者虚影含笑抚过众人头顶：“傻孩子们，哪有什么轮回往复，不过是天道用你们魂魄补自身的裂缝。”
夜红绫突然嗤笑：“既天道无情，便让这无情道，尝尝人间烟火！”她咬破指尖将血滴入阵眼，合欢铃顿时燃起赤色狼烟。苏璃会意，碎剑插入火圈激起剑气风暴；陆雪薇狐尾卷着灵植种子撒向裂缝；洛清寒踏冰为桥接引地脉；慕容婉儿丹火熔炼众生愿力。
林枫看得分明，五女正在以今生修为为柴，焚烧前世残留的执念。那些被天道吞噬的魂魄在火光中重塑，渐渐与眼前残魂融合。他突然明悟——所谓轮回，不过是天道将修士化作养料的骗局。
“师兄。”五女同时抬头，眼中再无迷茫。她们额间魂印化作流光注入通天树，树干轰然洞穿九重天，露出外头闪烁的万千星辰。原来他们争斗的“仙界”，不过是更大牢笼的第一层。
云无涯在树下癫狂大笑，噬魂幡插进心口：“好好看看！这就是你们打破枷锁的后果！”他七窍涌出的黑雾里，竟蜷缩着无数透明人形，皆是被玄天宫献祭的修士残魂。
林枫沉默着拔出玉簪划破掌心，金血滴落处，通天树突然开花结果。他抬手将果实抛向星空：“天道要养料，便给它个够。”霎时亿万星辰坠落，却在接近树干时化作春雨，滋润着枯竭的灵脉。
五女见状各自捏碎玉簪，发丝随风散作星芒。她们的笑声交织成网，托起云无涯体内残魂送往轮回：“告诉那些所谓仙尊，这次换我们送份大礼。”
当最后一道星光消散，通天树已长成遮蔽三界的巨木。树冠间垂落的何止是果实，更是缠绕着情丝的命运长阶。林枫拾起沾满泥土的玉簪，发现簪尾刻着极小的字：“来世若相逢，还作此山人。”
（尾声：百年后某座无名山巅，说书人拍醒木，指着石壁上六道依偎的身影笑道：“都说那逆天六人化道前，在树上刻了句话——从此仙非仙，天道不如红尘暖。”）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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