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

“温知易，你偷拍的技术——”

“烂得像你的揉弦技巧。”

成韩彬捏着那张拍立得的时候，温知易觉得世界末日也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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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的琴房，月光像偷窥者一样趴在窗边。

温知易跪坐在地板上，琴盒大敞，散落的拍立得照片像一场无声的犯罪证据——成韩彬起跳时绷直的脚背，谢幕时滚落的汗珠。

最要命的是最新那张：昨晚庆功宴，醉酒的成韩彬衬衫半解，锁骨上还沾着她蹭到的口红印。

成韩彬“解释。”

他的影子笼罩下来，雪松混着酒精的气息压得她喘不过气。温知易去抢照片，却被他单手扣住手腕按在钢琴键上，刺耳的和弦惊飞窗外夜鸟。

温知易“我在练习构图！”

温知易“颜颜说摄影能提升演奏画面感。”

温知易急中生智，尬笑了几声。

成韩彬“又撒谎。”

成韩彬用照片抬起她下巴。

成韩彬“你每次心虚，右眼会眨得比左眼快。”

温知易绝望地闭上眼睛，不敢与他对视超过三秒。

忽然有微凉的触感贴上她眼皮——成韩彬用那张醉酒照轻轻划过她睫毛。

成韩彬“你知道吗？我也拍过你。”

他的声音突然压了下来。

手机屏幕在黑暗中亮起。

整整37个视频，全是她练琴时的侧影。

最早的一条标注着三年前日期，画面里15岁的温知易扎着马尾辫，在夕阳下拉《茨冈狂想曲》，琴弦断了都不自知。

成韩彬“当时我在隔壁楼排练。”

他拇指摩挲屏幕。

成韩彬“你断的是G弦，哭得像被抛弃的猫。”

温知易突然想起那个雨夜。

三年前的校庆日，她冒雨跑回琴房取谱子，却看见舞蹈楼顶层的灯还亮着。黑衣少年在镜前一遍遍摔打自己，右肩淤青在镜头里触目惊心。

温知易“所以…”

温知易“你早就知道我了？”

成韩彬低头，鼻尖几乎贴上她的。

成韩彬“知道。”

温知易感受到了他的呼吸。

很烫。

成韩彬“从你第一次偷拍我摔跤出糗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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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万。”

温父将支票拍在钢琴上的声音，比断弦还刺耳。

沈裴颜的高跟鞋卡在了门缝里。

沈裴颜“温叔叔。”

她硬生生刹住脚步，酒红色指甲戳向保镖A的胸膛。

沈裴颜“法治社会，强抢民女判几年知道吗？”

琴房里的空气凝固成冰。

温知易还保持着被成韩彬圈在怀里的姿势，父亲的视线像刀一样刮过她凌乱的衣领和泛红的耳尖。

“沈家丫头。”

温父皮笑肉不笑。

“听说你上个月刚把订婚宴的香槟塔砸了？”

沈裴颜“哎呦那真是比不上您老。”

沈裴颜一把扯出高跟鞋，镶钻鞋跟危险地晃着。

沈裴颜“连女儿的感情都要明码标价。”

成韩彬突然动了。

他慢条斯理地松开温知易，指尖却在她掌心画了个圈——温热酥麻的触感让她差点跳起来。

成韩彬“支票收好。”

他拾起那张纸，对折两次塞回温父口袋。

成韩彬“留着给您女儿当嫁妆。”

温父脸色铁青：“你——”

温知易“爸。”

温知易终于找回声音。

温知易“我的事自己决定。”

“决定什么？决定跟这种穷小子混在一起？”

温父猛地掀开琴盖。

“看看你的手！维也纳爱乐首席的苗子，现在练琴时间还没偷拍他的时间长！”

沈裴颜突然笑出声。

沈裴颜“温叔叔。”

她晃了晃不知何时摸到手的拍立得。

沈裴颜“您女儿这构图水平，确实该报个摄影班——”

闪光灯亮起的瞬间，成韩彬侧身挡住温知易。照片啪嗒落地：画面上温父扭曲的脸和成韩彬绷紧的背肌形成滑稽对比。

温知易“oi颜颜！”

温知易去抢相机，却听见身后「刺啦」一声——成韩彬撕了支票，碎片雪花般落在她琴盒上。

成韩彬“温先生。”

成韩彬“您女儿值多少钱，我比您清楚。”

沈裴颜突然拽过韩维辰的领带。

沈裴颜“录下来没？”

韩维辰“全程4K高清。”

韩维辰“韩彬哥帅炸了。”

温父的保镖刚要上前，走廊突然传来江晚的尖叫。

江晚“着火啦~”

浓烟从门缝涌入的刹那，成韩彬抓过温知易的手。

成韩彬“走。”

她被拽着冲向安全通道时，听见沈裴颜在后面喊。

沈裴颜“烟饼而已！江晚这助攻我给满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