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呆的立住了,颤抖着手伸出去,那群人从我面前走过,我一惊连忙收回手,死死的摁在心口,万幸的是由于母亲的异能他们未能发现我。
“妈妈……”他们走后我迈着几乎不受我控制的腿踉跄的扑了过去。眼泪不住的滑过我的脸颊。
“小幸,不哭,到妈妈这来。”母亲微笑着向我招了招手,我听话的靠过去,半搂着母亲抽噎着。
母亲将着身体靠在我的身上,轻轻的抽了一口气才道:“妈妈接下来说的活你一定要记住。”
“嗯,我会的,妈妈。”我强忍着抽噎声说。
“我的时间不多了就只能长话短说,你现有异能了,是你爸爸……转让给你的,他找了很久转移异能的办法,你父亲的异能可以改变你的容貌,可以帮助你离开这里。”母亲缓缓的说,气息微弱,好几次我都差点听不清楚。天色慢慢阴沉了下来,压抑的让人心口发闷。母亲伸出手指着一个方向——巷子杂物堆深处的行李。
我轻轻的放下母亲,走向行李将它从一堆杂物中扯了出来。拉着箱子走到母亲面前,打开箱子,箱子乱七八糟的,看来已经被搜过了“妈妈,你要什么。”
“里面夹缝里有一张船票,你离开这里,去东京,找你舅舅。”我顺着母亲指的方向找到了船票。
“船票收好,路上要小心。”母亲压低了声音,“妈妈现在教你转移异能的符号和咒语,要画在转移者的额头上,记住了吗?”
“我记住了。”我重重的点了点头。
母亲用手上沾的血在墙上画了一个符号——很简单的符号,两个十字一个眼睛和一串看不懂的字符——immolare。
母亲眼睛已经有些失焦了,缓缓抬手摸了摸我的头,用温柔的声音说出残酷的话:“幸,转移我的异能吧,这样妈妈就能一直陪着你保护你了。”
“……”
母亲无奈的笑了笑:“乖,听话。”
我紧紧咬着下唇,一股铁锈味弥蔓在我口中,沙哑的声音自我嗓中发出。
我说:“好。”
我的指间触上了母亲还有些余温的额头画了母亲才教过我的符号。
淡淡的微光在我和母亲的身上萦绕,母亲急促的说:“千万不要把你知道怎么转移异能的事和别人说,我和你父亲本来是为了保护你,让你能拥有异能,才去寻找这个方法的,没想到却惹祸上身。抱歉宝贝。”
我狠狠的摇了摇头,抱住了母亲,呜咽着说不出话。
母亲又露出了微笑,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但是我是知道的,知道母亲想要说什么,她说的是:
“好好活着,我的宝贝。”
母亲的头朝我倒来,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我身上,我重心不稳坐在了血泊中。红色的血将我的裙子子沾得更深,粘腻腻的粘在我身上,难受的很。
“妈妈。”我胸口痛的厉害小声的喊着妈妈,可现在母亲再也不会温柔的抱着我了
“妈妈好痛,妈妈,我痛。”我固执的说着。眼前的世界模糊不清。全身的骨骼似乎被拆散般隐隐作痛。我只能坐在地上等待这疼痛过去。
“嗯?”不知过了多久有什么凉凉的东西落在了我的脸上,唤回我的感官,疼痛也如潮水般褪去,“下雨了?”
我茫然的看了一下四周,许多半透明的丝线围绕在我周围,有些横在空中,有些钉在地上。
“这是什么?”我伸出手摸了一下,一滴血从我指间滑了不来,”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我觉得我可以控制这些丝,我让这些丝消失的念头刚一起,丝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不是爸爸或妈妈的异能,这是我的?不,不对,为什么我会有异能。难道我并没有获得爸爸妈妈的异能?”我心头一紧立刻尝试将自己隐藏起来,空间一扭,在我还未来得及松一口气时剧痛又一次袭来让我不得不解了异能。异能一解,痛苦便消失了。我又试图使用异能将自己的容貌改变,万幸的是在脚下血泊的倒影中我的容貌确实改变了。而此时方才的剧痛再次袭来,我脱力的倒在地上,快速解除了异能,在急促的呼吸声中我意识到了,疼痛极大可能是转移异能的副作用。
我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心中突然的升起了一个堪称荒唐的想法——“我可以用异能能将父亲的尸体偷回来。”这个念头一升起,我便不可能独自离开了。
将母系的尸体用我的异能“千丝”——我刚刚取的名字。搬到附近的山上,找了个偏辟的地方埋了,其实说是抬,以我的体力怕是走不到几步就摔了,所以不过是用异能交叉覆盖搭成了个小平台,我再拖了母亲放上去罢了。
安置好母亲,我抹了一脸上的雨水,看着弗兰达家宅邸的方向。
那么就要开始实践我的计划了。
一直未停的大雨和时不时的雷鸣电闪带给了我极大的方便,我一路躲藏着接近了弗兰达的宅邸,在无法避开警卫队时边用父亲的异能改换容貌,很痛,真的很痛,像内脏被攥紧一样,我喘着粗气,感受着因疼痛不断跳动的血管,憎恨的火焰在我的心中燃烧。
我顺利的来到了弗兰达的宅邸,用了母亲的能力将自己隐藏起来忍着剧痛潜八弗兰达家的宅邸,因为痛苦,每走一段路我就要找一个隐蔽的地方撤掉异能休息一下。
终于,我走到了父亲所在的喷泉,我躲在绿化的植物后面,等待那一道闪电,在我等了有三十分多钟后,终于有一道闪电如我所愿的辟在了弗兰达家的院子中,将一棵树劈焦了,我看准时时机用“千丝”划开了喷家的顶端,父亲翻滚着掉了下来,我适时用异能结成平台接住父亲,一口气用着无影之迹着跑了出去。由于人手大多被派出去抓我了,谁也想不到我会来偷尸体吧。我跑出弗兰达的宅邸一段距离后才找了个很隐蔽的地方解了异能松了口气,剧痛还未完全散去,但同时,这一趟也刺激的让我的身体不住颤抖。
休息好后我带着父亲的尸体又去了山上和母亲安葬在一起,然后用千丝削了一块木牌插在墓前,我跪在墓前,眼泪又不受控制的涌出,与雨水混在一起。
“爸爸,妈妈,对不起,我,我甚至连姓名都不敢刻在墓碑上,我怕,我怕连你们的尸体都要失去了。”我无助的跌坐在地上,“爸爸妈妈,我要走了,我可能要很久以后才能回来看你们了,你们会看着我吗。”
我攥紧了地上的土,声音带着浓浓的恨意:“你们放心,我绝对,绝对,不会放过我们的仇人,我必百倍奉还。”
雨落在我的背上,被风一吹,带着森森寒意,我看着面前没有名字的墓碑,我再也见不到我的父母了。
天边黑压压的,让人分辨不清时间,要赶上母亲留给我的票,我就不能再待下去了,我咬着嘴唇向父母告别:“爸爸,妈妈,你们不要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我转过身深吸了一口气,控制自己没有再回头:“爸爸,妈妈,我走了!”
我又回去取了一趟母亲的行李,下了半天的雨把里面的衣服浇透了,我翻了翻,有几件包在袋子里的还没湿,我躲在杂物堆后换了上衣和裤子,我将母亲裹在袋子里的现金揣进怀里捏着船票走向港口。
可能是因为弗兰达的人没有找到我的踪迹,为了防止我离开港口已经有人看守了。
但是他们应该没有想到我已经能使用父母的异能了,或者那个狂妄自大的人认为我只是一个小孩子而轻敌。
没关系,信息的不对等正好为我带来了便利,我用父亲的异能转变容貌正大光明的从他们的眼前离开,上了船,我在船舱里笑出了声,心里的不屑与嘲讽甚至盖过了身体的疼痛。
庆幸他们的愚蠢,我成功的去到了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