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手机屏幕在黑暗中亮了起来。
我皱皱眉拿过屏幕。
“小幸~还活着吗?”太宰治的声音轻飘飘地传来,声音带着笑意,似乎把之前仓库里的事忘了干净,“猜猜我找到了什么?”
“?”我疑惑开口,“什么东西,我猜不到,不要作弄我了太宰先生。”
“看起来,你还没有看我发给你的邮件啊。”太宰悠悠开口,“真是令我难过呢。”
“抱歉,抱歉,我马上看。”我一边回话一边点开文件。
文件点开,入目便是一排文字——异能实验—代号「Project Nightingale(夜莺计划)」边缘盖着那个熟悉的荆棘与鸟的纹章。我皱起眉头往下翻,是一段文字,夏科博士与星宫先生带队,我们进行了对异能的分析……
我深吸了一口气:“你在哪,我现在去找你。”
“别急嘛,伤员就要有伤员的样子。” 太宰治悠哉开口道。
“可是——”
“事情有趣起来了呢。”太宰的气息通过电话传到我的耳朵里,他在笑,“小幸,你说首领知不知道呢? ”
他状似无意的一句话,让我浑身僵硬。
“想知道真相的话,明晚12点,老地方见。” 说完,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他似乎起身了,“记得穿暖和点,我们要去个……有趣的地方。”
第二日深夜,Lupin酒吧后巷
横滨的夜晚带着海风的咸湿,我裹紧大衣,让海风不至于灌进衣领。太宰已经等在酒馆里了,黑色的风衣在酒馆暗淡的灯光下不是很显眼。
“迟到了两分钟。”他晃了晃酒杯,故作失望地叹气,“我还以为小幸会更积极呢。”
“闲谈就不必了吧。”我皱眉,“究竟是什么事呢?您发我的邮件里并不完整哦。”
太宰没有回答,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他将钥匙环套在手指上转了转,“哎呀他们两个今天也不来吗?真可惜,我真的还是蛮想让你们认识一下的,不过今天他们不来也方便我们了。”
“跟我来。”他转身走出酒馆,我小跑着跟在他身后。
深夜,港黑地下档案库
钥匙在锁孔里转动时发出细微的"咔嗒"声。太宰治的动作很轻,但在这片死寂中依然清晰可闻。
“真意外。”我压低声音,“你居然有禁资料库的钥匙。”
他歪着头笑了笑,食指竖在唇前:“这是森我只是暂时借用一下,小幸不会说出去的,对吧。”
太宰治笃定的语气让我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沉默的跟在他身后。
厚重的金属门无声滑开,潮湿混着纸张的气息扑面而来。太宰熟门熟路地按下墙上的开关,昏黄的应急灯逐一亮起,照亮了排列整齐的黑色档案柜。
“我想想,应该是在B区第七排。”他径直走向深处,“从欧洲送来的加密文件。”
我跟着他穿过幽长的走廊,脚步声被特殊材质的地面完全吸收。这里太安静了,安静到能听见自己加速的心跳。
“到了。”太宰突然停步,从西装内袋取出一副白手套,“小幸最好也戴上,某些文件涂了接触性毒药哦。”
月光从高处的气窗斜斜照入,在他睫毛下投出蛛网般的阴影。我接过手套时,他的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我的手腕。
“为什么帮我?”我终于问出这个盘旋已久的问题。
太宰正在翻阅文件的手顿了顿。在昏暗的光线下,他的侧脸像一副被雨水晕染的水墨画。
“因为很有趣啊。”他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看着被命运捉弄的人拼命挣扎的样子……”
一份厚重的档案被抽出来,封面烫金的荆棘与鸟纹章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当他翻开第一页时,一张照片滑落在地——那是父亲站在实验室前的合影,身后站着十几个穿白大褂的研究员,在最后方身作西装的人里,我看到了弗兰达的人,除了他,我一眼便注意到了半张脸隐藏在黑暗里的一个男人,他看不清容貌,只看的见左手大拇指上有一个祖母绿的扳指,上面刻着繁复的花纹,很是眼熟。
我的呼吸一滞。
照片背面用英文写着:【项目负责人:星宫贤章。监督方:弗兰达家族&■■■■】
"看来..."太宰用指节轻轻叩击文件上某个段落,"你父亲开发的不只是异能转移技术呢。"
他转过文件,森冷的白纸上赫然是一份人体实验记录:
【7号实验体异能植入成功,但出现剧烈排斥反应,建议更换实验方式。——星宫贤章】
下面有一行小字,所以我说过星宫先生,现在的人造异能太过不稳定了,那位大人需要的是稳定的,能移植到他身上的异能。——D·S
“你认识吗?这个人。”太宰治手指点在那个D·S的缩写上。
“……不,我不认识。”我沉默片刻,开口说道。
“是吗。”太宰治合上文件,将他们重新放回去。“既然没有其他收获,我们就回去吧。”
“好,谢谢你。”我抬头看着他笑了笑,“我们回去吧。”
沉重的门在我的面前再次合上,我垂着眼睛,藏在大衣下的手有些焦灼的摁着指节。
“你先回去吧。”太宰治鸢色的眸子扫过来,让我心里一紧。
“诶,太宰先生不回去吗?”我按下砰砰直跳的心,开口道。
“小幸不是受伤了嘛,你今天就先回去吧,我还有别的事,作为今天带你来这的报仇,明天晚上老地方见。”太宰治勾唇笑了笑,脚步轻快的离开了,像是看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
我离开港黑大楼一段距离后给舅舅打去了电话。
“喂,舅舅,你听我说,现在,立刻停止一切调查。”我语气急迫。
“嗯?小幸怎么了?”舅舅疑惑道,“还有你为什么最近总是这么晚打电话,没遇到什么危险吧?”
“我没事,你听我说。”我稳了稳心神,“舅舅,你和我母亲是不是有一个名叫德斯的叔叔。”
“是,他怎么了?”舅舅疑惑道,“他对我们还不错,而且是家里的掌权人之一。”
我冷笑了一声,“那就没错了,我小时候,妈妈给我看过照片,我记得,那枚扳指。”
“扳指?你说德斯叔叔的祖母绿扳指吗?到底怎么了,发生了什么?”舅舅的语气变得焦急。
“不,舅舅,你不要再查下去了。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会亲手结束这一切的。”
“小……”不等舅舅说完,我便挂了电话。
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迎着风笑了起来,泪水顺着脸颊滑下。
“有趣,有趣,找了那么久的仇人,居然是自家人吗?实在有趣啊。”我舔了舔嘴角,现在还缺少证据和离开港黑的机会。
没关系,我愿意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