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七个失踪者（再续）

赵峰的死亡证明像一块冰冷的铁砧，砸得林悦太阳穴突突直跳。她死死盯着法医报告上“突发心梗”的结论，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父亲那张泛黄的合影——照片角落隐约可见一个模糊的标志，形似扭曲的藤蔓缠绕着齿轮，与赵峰寄来的人偶底座纹路如出一辙。

深夜的档案室里，林悦将紫外线灯扫过“深渊计划”的纸质档案，那些被红笔涂黑的段落突然浮现出荧光字迹。“实验体已产生群体意识联结”“情绪共鸣可突破物理界限”“第7号样本出现自主觉醒迹象”，这些支离破碎的句子拼凑出一个毛骨悚然的真相：赵峰或许不是幕后黑手，而是某个更庞大实验的“产物”。

正当她全神贯注时，档案室的门“吱呀”轻响。林悦迅速掏出手枪转身，却见张队举着两杯咖啡站在门口：“丫头，我就知道你在这儿。”暖黄的灯光下，张队鬓角的白发格外刺眼，他将咖啡推过来，目光落在桌上的合影上，“你父亲...曾来找过我。”

林悦的枪口微微颤抖。张队从怀中掏出一枚生锈的钥匙：“二十年前，他说如果自己出事，让我把这个交给你。”钥匙柄上同样刻着藤蔓齿轮的标志，与档案里的图案严丝合缝。就在这时，林悦的手机在寂静中炸响，来电显示是母亲的号码，听筒里却传来电子合成的机械音：“林警官，猜猜看，下一个消失的会是谁？”

她立刻冲向家中，推开门却发现母亲神态如常地织着毛衣。但茶几上摆着一个精致的礼盒，打开的瞬间，淡紫色烟雾腾起，林悦眼前一黑。再次醒来时，她躺在一个陌生的实验室里，手腕被拷在金属椅上，四周的玻璃罐中漂浮着扭曲的人形组织，墙上的投影正在播放一段录像——父亲穿着白大褂，面前站着年轻的赵峰，他们身后是七个编号的培养舱。

“第七个样本，是最完美的容器。”父亲的声音从录像里传出，林悦的血液几乎凝固。突然，实验室的门轰然洞开，一群戴着藤蔓齿轮面具的人涌进来，为首者掀开面罩，竟是本该死去的赵峰！他脸上浮现出机械义眼特有的红光：“林警官，欢迎加入‘深渊’的终局。”

林悦奋力挣扎，却发现右手不知何时被植入了一枚微型芯片。赵峰举起平板，屏幕上跳动着母亲的实时画面：“看到了吗？这就是意识联结的力量。你以为那些失踪案是绑架？不，他们自愿成为容器，只为了唤醒沉睡的‘第七意识’。”

就在这时，实验室顶部传来剧烈的爆炸声。张队带领特警破墙而入，子弹击碎玻璃罐，紫色培养液在地面蔓延成诡异的河流。林悦趁机挣脱束缚，却见赵峰将芯片插入自己后颈，整个人瞬间化作数据流消失在屏幕里。撤离前，她在废墟中捡到半张纸条，上面用血写着：“找到第七个意识，摧毁中枢——振国。”

暴雨倾盆的街头，林悦攥着纸条，望着城市中星星点点的灯火。她知道，这场关于人性与科技的博弈才刚刚开始，而自己，或许就是解开一切谜题的关键。暗处，无数双戴着藤蔓齿轮面具的眼睛正在注视着她，等待着“第七意识”真正觉醒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