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一切如同狂风暴雨,齐沫在浑身难以忽视的酸痛中醒来。
地下室依旧一片死寂,身边早已没了伊索的身影。
她艰难地试图起身,双腿软得不像话,尤其是后腰,酸胀得让她倒吸一口凉气。
(真是……雪上加霜。)
她勉强扶着床沿走了几步,最终还是放弃地叹着气,重新瘫回床上,认命地揉着自己可怜的后腰。
中午时分,铁门被准时推开,安德鲁端着餐盘沉默地走进来。
他一眼就看到了齐沫正皱着眉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捶着自己的腰,动作间带着显而易见的难受。
安德鲁的眸子瞬间暗沉下去,握着餐盘的手指微微收紧。
他什么也没问,只是沉默地走到床边,开始一如既往地、细致地喂她吃饭。
齐沫食不知味地吃完,感觉一直待在这房间里实在憋闷,尤其是身体还不舒服。
她看向收拾碗筷的安德鲁,小声请求:
齐沫“安德鲁……我能不能出去走走?就一会儿,这里好闷。”
安德鲁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低着头不敢看她,声音微弱:
安德鲁·克雷斯“……伊索先生吩咐过,不能让您随便离开。”
齐沫见状,心一横,拽住他的袖口轻轻晃了晃,放软了声音,带着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娇气:
齐沫“就一会儿嘛,安德鲁,求你了……我腰好酸,就想出去透透气,你陪着我好不好?我保证不乱跑。”
安德鲁的身体瞬间僵住,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红。
他从未见过齐沫这样对他说话,那软糯的哀求像羽毛一样搔刮着他的心尖。
他挣扎了片刻,最终还是败下阵来,极轻地点了点头,声音细若蚊吟:
安德鲁·克雷斯“……好、好吧。就一会儿。”
齐沫立刻露出笑容,忍着腰酸站了起来。安德鲁连忙放下东西,想扶她又不敢伸手,只能紧张地跟在她身后。
于是,齐沫一边小声吸着气捶着后腰,一边跟着脚步迟疑的安德鲁,慢慢地、一步步地走出了那间苍白的地下室。
走廊墙壁上的影子,清晰地映出她略显别扭的走路姿势和守墓人那手足无措的跟随姿态
——
安德鲁陪着齐沫在花园僻静的一角慢慢走着。
齐沫一眼瞧见了那个藏在玫瑰花丛后的老旧秋千,眼睛微亮,忍着腰酸坐了上去,轻轻晃悠着。
远处传来轻快的脚步声和一声爽朗的呼喊:
甘吉·古普塔“安德鲁!真难得在这儿碰到你!”
是甘吉·古普塔。
他抱着心爱的板球棍,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大步朝这边走来。
安德鲁似乎愣了一下,才低声回应:
安德鲁·克雷斯“…嗯。”
甘吉走近,目光很快就被秋千上那个正轻轻晃荡的身影吸引。
当看清是齐沫时,他的眼睛倏地亮了起来,脸上瞬间绽开一个大大笑容:
甘吉·古普塔“你也在呀!”
他的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惊喜,但随即又像是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小麦色的皮肤透出健康的红晕,仔细看,连耳根都悄悄染上了绯色。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支支吾吾地卡住了,眼神飘忽,不太敢直视齐沫。
齐沫看着他的反应,心里满是疑惑和震惊——他居然认得自己?而且还表现得如此……
她清楚地记得,他们唯一一次交集,还是在她被迫扮演监管者、戴着面具的那场游戏里。按道理说他不应该认得自己才对。
齐沫看着他越来越红的脸和无处安放的眼神,心里的问号越堆越多。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