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运动下来,齐沫额前已经沁出细密的汗珠,她轻轻喘着气,用袖子擦拭着额头,感觉全身的筋骨都舒展开了,虽然疲惫,却有种难得的畅快感,仿佛将地下室的阴冷和沉闷都暂时甩掉了。
而一旁的安德鲁情况则糟糕得多,他几乎快要虚脱,扶着球杆才勉强站稳,苍白的脸上满是汗水,宽大的袍子被汗浸湿了些许,看起来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仿佛再多晒一秒太阳就会直接融化倒地。
就在这时,艾格·瓦尔登绷着一张脸,从树荫角落走了过来。
他手里拿着一张素描纸,步伐有些快,几乎像是要找人打架。
他径直走到齐沫面前,看也不看旁边快要歇菜的安德鲁和一脸灿烂的甘吉,直接将画纸有些粗鲁地塞进齐沫手里,语气硬邦邦的,眼神飘向别处:
艾格·瓦尔登“这张画……画毁了,你不要就扔了吧。”
齐沫愣了一下,低头看向手中的画纸
纸张上,炭笔精准地捕捉到了她刚才击球时的一个瞬间——裙摆飞扬,发丝舞动,脸上带着明亮而真实的笑容,整个人充满了活力,画得极其生动传神,根本没有丝毫“画毁了”的痕迹。
齐沫心里觉得有些好笑,又有点莫名的暖意。
她抬起头,对着表情别扭的艾格随口真诚地夸赞道:
齐沫“画得很好看啊,我很喜欢,谢谢你,艾格。”
艾格的脸颊“唰”地一下瞬间爆红,像是被点燃的晚霞。
他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后退一步,声音都拔高了些,结结巴巴地反驳:
艾格·瓦尔登“谁、谁要你谢了!才不是特意给你画的!”
说完,他像是再也无法忍受这种场面,几乎是同手同脚地、慌乱地转身就跑,连心爱的画板都差点忘了拿,发丝在阳光下划出一道仓促的弧线。
甘吉抱着球棍,看着艾格逃跑的背影,茫然地挠了挠头;而安德鲁则默默地看着齐沫手中那幅画,嘴唇抿得更紧了
艾格仓惶逃离的背影消失在花园小径的尽头,留下现场一阵微妙的寂静。
甘吉·古普塔抱着他的板球棍,一脸茫然地挠了挠头,显然还没完全理解刚才发生了什么:
甘吉·古普塔“艾格那家伙……怎么了?画得不是挺好的吗?跑什么?”
齐沫看着手中那张生动传神的素描,指尖轻轻拂过画纸上自己飞扬的裙摆和笑颜,嘴角不自觉地弯起一个浅浅的弧度。她小心翼翼地将画纸卷好,握在手中,像是收下了一份珍贵而别扭的礼物。
然而,站在她身旁的安德鲁却始终沉默着。他只是微微低着头,视线似乎落在齐沫握着画纸的手上,又似乎只是盯着地面。
他放在身侧的手无意识地攥紧了守墓人衣袍粗糙的布料,指节透出用力的白色。
周围的空气仿佛因为他的沉默而变得有些凝滞。
甘吉似乎终于后知后觉地感受到这股低气压,他看了看沉默不语的安德鲁,又看了看似乎心情不错的齐沫,眨了眨眼,试图活跃气氛:
甘吉·古普塔“那个……你还要再练一会儿吗?我觉得你刚才那个挥棒姿势很有潜力!”
安德鲁的身体几不可查地动了一下。
齐沫感受到了安德鲁异常的低沉,她摇了摇头,对甘吉露出一个歉意的微笑:
齐沫“不了,有点累了。而且……”
她悄悄瞥了一眼身旁几乎要与阴影融为一体的守墓人,
齐沫“我们该回去了。谢谢你,甘吉。”
甘吉虽然有些失望,但还是爽朗地笑了笑:
甘吉·古普塔“没事!下次想玩随时找我!”
齐沫点点头,然后轻轻拉了拉安德鲁的袖子,小声说:
齐沫“安德鲁,我们走吧?”
安德鲁这才像是被惊醒般,极轻地“嗯”了一声,依旧没有抬头,默默地转身,率先朝着地下室的方向走去,脚步似乎比来时更加沉重。
齐沫跟在他身后,看着他那仿佛笼罩着一层无形阴云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画,轻轻叹了口气。
远处主楼的某扇窗户后,一架黄铜望远镜的镜片微微反着光,无声地缩回了窗帘之后
——
——
——
(作者)挽沅开学了,我尽量一天一更
(作者)挽沅下一个番外应该是隐士或者愚人金,周末再写,要是这个周末没写的话就下周末
(作者)挽沅想看什么人设或者世界观可以给我提建议,我感觉我的脑子不太够用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