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沫蜷缩在床脚,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震碎她的肋骨。门外,坎贝尔狂暴的怒吼、沉重的砸门声与理查德那看似从容却暗流汹涌的脚步声形成了极度危险的对比。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极度恐惧和那短暂燃起的希望激烈交战,几乎要将她撕裂。
突然——
“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猛地传来!那不是砸门,更像是某种重物狠狠撞击在硬物上的可怕声音,伴随着木头碎裂的刺耳声响!
紧接着,是更加混乱的声响——家具被撞倒的闷响,玻璃器皿碎裂的清脆爆裂,以及……肉体激烈碰撞的沉闷声音和压抑的痛哼!
他们打起来了。
齐沫吓得抱紧自己,瑟瑟发抖。每一次撞击声都让她剧烈地一颤,仿佛那力量是打在她自己身上。她不敢想象门外的战况有多激烈
她感到一阵荒谬的眩晕和更深的恐惧。
混乱的声响持续着,时而激烈,时而短暂停滞,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压抑的低吼。齐沫的精神绷紧到了极限,像一根即将断裂的弦。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分钟,也许是漫长的一个世纪——
所有的声音骤然停止。
一片死寂。
可怕的、令人窒息的死寂。
齐沫的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她死死地盯着那扇紧闭的卧室门,瞳孔因恐惧而放大。
“咔哒。”
门锁从外面被打开的声音,在死寂中清晰得骇人。
房门被缓缓推开。
一个高大、略显踉跄的身影堵在门口,逆着客厅里破碎灯光投来的惨淡光线,勾勒出模糊而充满压迫感的轮廓。
浓重的、新鲜的血腥味和熟悉的、带着铁锈与硝烟的气息率先扑面而来。
不是理查德身上那冷冽的香气。
他站在门口,微微喘着气,一只手似乎捂着腹部,另一只手里……似乎拎着什么东西,阴影里看不真切。他身上那股野性的戾气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浓烈
他的目光第一时间就锁定了蜷缩在床脚、吓得几乎魂飞魄散的齐沫。
坎贝尔迈开步子,有些蹒跚却异常坚定地朝她走来。
随着他走近,齐沫才看清——他嘴角破裂,颧骨一片青紫,额角有鲜血淌下,染红了他砂金色的发梢。他的眼神却亮得惊人,像燃烧着幽火的深渊,牢牢地盯着她,里面翻涌着难以言喻的暴怒、后怕,以及一种近乎疯狂的确认。
他走到床边,扔掉手里拎着的东西——那似乎是一截断裂的、沾血的木棍。
然后,他弯下腰,朝她伸出手。
齐沫吓得猛地一缩,以为他要做什么。
但他只是用那沾着血和污渍的手,极其粗暴却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小心,一把将她从地上捞了起来,紧紧打横抱进怀里!
“呃……”齐沫撞到他坚硬的胸膛,闻到他身上浓烈的血腥、汗水和铁锈的味道,还夹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属于理查德的冷冽香气,胃里一阵翻腾,却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坎贝尔抱着她,转身就往外走。经过客厅时,齐沫的眼角余光瞥见了一片狼藉——碎裂的家具、翻倒的装饰、溅落的血迹……以及,在角落的阴影里,一动不动趴着的那个身影……
金色的长发散落在地毯上,白色的衬衫被染红……
她眼前猛地一黑,尖锐的耳鸣声吞噬了一切外界声响,所有的光线和景象都扭曲、旋转,最后彻底陷入无声的黑暗。
她晕了过去,软软地瘫在坎贝尔染血的怀抱里。
坎贝尔感觉到怀里的人瞬间失去所有意识,眉头死死拧紧,低咒了一声:“妈的!”
他抱紧她,丝毫不在意自己身上的伤口,快步冲出这间令人作呕的华丽囚笼,走下楼梯,将她塞进自己那辆沾满泥点的黑色摩托车旁停着的、同样破旧不堪的皮卡车里。
引擎发出一声咆哮,车子猛地窜了出去,驶离这栋压抑的公寓楼。
坎贝尔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将昏迷的齐沫紧紧揽在身侧,让她冰凉的额头靠在自己肩窝。他低头看了一眼她苍白如纸、泪痕交错的小脸,以及脚踝上那圈刺眼的金属锁铐,眼神阴沉得可怕,油门踩得更深。
车子最终停在城市边缘一个废弃工厂改造的loft公寓外。这里嘈杂、混乱,却充满了属于他的、粗粝自由的气息。
他抱着依旧昏迷的齐沫,踹开门,大步走了进去,将她轻轻放在自己那张宽大、铺着黑色床单、略显凌乱的床上。
拧了湿毛巾,他动作有些笨拙甚至粗鲁地擦掉她脸上的泪痕和灰尘,查看她脚踝上被锁铐磨出的红痕,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坐在床边,盯着齐沫沉睡中依旧紧蹙的眉头,眼神复杂。
野性的占有欲从未消失,但此刻,更多的是一种暴戾过后、确认所有物失而复得的躁动,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扭曲的安心。
他救了她。
从那个变态手里。
现在,她终于彻底在他的地盘了。
完完全全,属于他了。
她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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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挽沅❤️❤️❤️
(作者)挽沅鸽了很久哈()
(作者)挽沅真的没时间写,我一周就放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