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澜烛一回到别墅,就让陈非去查凌久时的资料。凌久时用的是本名,资讯很快就被锁定了。
他想了想,又开口:
阮澜烛顺便查查祝柱。
但这一查就发现查无此人,不是说查不到人,是压根连个同名同姓的都没有。
他手里握着那把银斧头,出门时就在他外套的口袋里,应该是祝柱离开前塞进去的。
想到这里,他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焦躁。
祝柱太奇怪了,神经大条,行为处事看似鲁莽,却又异常幸运。只要他一靠近她,就像有某种频率产生共鸣,可那种感觉很难用言语解释。
就像……某种磁场。
现实世界里查不到她的资料,除非她从一开始就用了假名,但看她那智商......机率不大啊。(来自阮哥失礼的推理)
难道是门里的NPC?
以前也不是没有遇过伪装成过门人的NPC,但祝柱不像啊......毕竟哪家NPC那麽傻啊。
还挺失礼。
他捏了捏斧柄,手心有点发热,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
她到底是什麽人?
阮澜烛没再深思,将那柄斧头收进了保管箱里,转身出了门。
心里却留了一个声音。
「等我找完人,就回来找妳。」
然后——
阮澜烛带着程千里去找凌久时,把人接上车,抽空还在想祝柱的事。
凌久时看着副驾驶座上神游天外的男人,回想起了刚才的事。
他一醒来就看见阮澜烛坐在他屋里,随口问了句——
凌久时祝柱呢?你没找她吗?
再然后,他就这样了。
银斧头的手感还在记忆里没散去,像是那女孩突然出现,又突然蒸发,连个资料档都没留下。
他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
红灯亮起,车停了下来。
阮澜烛的馀光扫向对街,然后整个人顿住了。
——对面街上,有个人,穿着黄色小鸭图案的短袖衬衫、咖啡色短裤、小短靴,顶着一头麻花辫,笑嘻嘻地捧着个三球冰淇淋的甜筒。
她一边吃,一边盯着路边摊贩的绒毛玩具看,还探头探脑凑过去,像是刘姥姥逛大观园,从头到脚写着:这好酷!
自带一种格格不入,却又莫名理所当然的氛围。
——是祝柱。
阮澜烛停车!
程千里被他喊了一个激灵,连忙脚踩煞车,车还没完全停稳,阮澜烛已经开门下车了。
他没马上喊她,只是皱着眉站在人行道上,看着那个怪小孩东张西望,对什麽都充满兴趣。
一旁的摊贩见她眼神亮亮的,拿起了一隻小熊问她:
“小妹妹要不要玩具?”
祝柱眨了眨眼睛:
祝柱可是我没钱耶!
没钱就没钱,语气还理直气壮的。
阮澜烛……
祝柱像是有感应似的,忽然转头,眨巴着眼看向了他。
「……」
四目相对,阮澜烛试探着开口:
阮澜烛......祝柱?
她一脸震惊地举起冰淇淋:
祝柱阮哥你也出来吃冰淇淋喔!
阮澜烛……
他想说谁要吃啊,但看到她那张傻乎乎的笑脸,话就卡在了喉咙,最后只挤出一句:
阮澜烛跟我走。
祝柱哦,行啊!
祝柱跟在阮澜烛身后。他穿着一身俐落的黑西装,跟雪村时那套白色汉服完全是不同风格,总的来说都很帅就是了。
最后他在一辆白色跑车前停下脚步,示意她上车。
祝柱拿着冰淇淋,坐进了车里,看见后座坐着一个熟人,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祝柱久久!
凌久时也笑了:
凌久时祝柱
一见到熟人,祝柱又在那里傻乐,还很大方的把冰淇淋举到了凌久时面前:
祝柱你吃吗?很甜哦!
凌久时妳吃就好啦~
本来透过后视镜在打量小姑娘的阮澜烛顿时就觉得心里不平衡了,眯着眼探出头来:
阮澜烛妳只问凌久时,怎麽不问我吃不吃?
这明晃晃的计较,看得一旁开车的程千里都瞪大了眼睛,回头惊悚地瞄了一眼——
阮哥不是只在门内戏精吗?怎麽门外也开始了茶里茶气了?
祝柱那你吃吗?
说着就把冰淇淋往前递去。
阮澜烛跟妳开玩笑的,妳吃吧!
阮澜烛拍了拍她的脑袋,又坏心眼的补了一句:
阮澜烛不过要是妳敢把冰淇淋滴在车里,我就让妳帮我洗车。
祝柱闻言马上坐正,埋头专心吃冰淇淋。
一旁的凌久时看着他们俩的互动,笑着开口:
凌久时放心吧祝柱,要是滴了我帮妳一起洗车。
祝柱谢谢久久~
阮澜烛:……啧。
车一路开往一间别墅,听阮澜烛说,他是黑曜石的老大,而这个黑曜石,是个专门帮助过门人通过各个门的组织。
客厅里坐着不少人,有男有女。他把两人交给程千里后,自己就匆匆过门去了。
别墅里唯一的女生叫卢艳雪,其他全是男孩子。除了程千里,还有一个戴眼镜的叫陈非,以及一个叫易曼曼的。
简单介绍了组织里的人后,程千里兴致勃勃地问凌久时之前拿到的线索是什麽,纸条一摊开,上头就写着四个字:
「菲尔夏鸟」
众人脸色瞬间变了。
凌久时你们为什麽这副表情啊?这线索怎麽了吗?
程千里一脸为难:
程千里这个嘛……还是等阮哥回来给你们解释吧!
说完又把凌久时和从头到尾都不在线上的祝柱赶去楼上休息:
程千里时候不早了,上去右手边第一间啊~
祝柱傻愣着跟凌久时上了楼,结果还碰到了一个跟程千里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听说是双胞胎兄弟,千里是弟弟,这个是哥哥程一榭。
程一榭刚走,程千里就哐哐噹噹的跑上了楼:
程千里你们没遇到我哥吧?
凌久时遇到了!
程千里那你们可千万别提一泻千里这个词啊,他记仇!
闻言凌久时嘴角微抽,祝柱一脸老实人,还指了指凌久时:
祝柱你来晚了,他刚刚说了。
程千里一脸社死,尴尬的呵呵两声走了。
房间里只剩两人,凌久时愣了愣,这就一间房,大晚上的,男女授受不亲,这是不是……不太合适?
心大的祝柱倒是没想那麽多,在屋里东张西望。
祝柱这房间好大哦!
凌久时…...
不一会房门就被打开了,阮澜烛站在门口,扫了一眼两人坐在椅子上发呆的模样,莫名地松了口气。
凌久时你回来啦?
阮澜烛嗯。
凌久时馀光撇见他手臂上多了一道口子,皱了皱眉:
凌久时你受伤了?
阮澜烛挑了挑眉,保持他的高冷人设没说话。但他看到祝柱也盯着他看,心下一动,突然往凌久时身上倒去:
阮澜烛哎呀,好疼
凌久时…...
这哥们是真爱演。
他靠在凌久时身上,一脸可怜兮兮地抬头看着祝柱:
阮澜烛伤着左手了,柱柱帮我擦药好不好?
祝柱好啊
凌久时叹了口气,认命的扶他在沙发上坐下,祝柱下楼拿了医药箱上来,开始帮他处理伤口。
阮澜烛享受着两人关心他的氛围,又开始演上了:
阮澜烛嘶——
祝柱很痛吗?
祝柱关心地问。
阮澜烛嗯,有一点
祝柱那你忍一下,忍一忍就不痛啦
祝柱小心翼翼地沾了点药,轻轻帮他消毒上药。
阮澜烛得寸进尺:
阮澜烛给我呼呼一下,我就不痛了~
凌久时压根没眼看大男人撒娇,直接别过头,结果就发现祝柱正盯着他看。
凌久时?
祝柱阮哥说要呼呼。
凌久时嘴角抽了抽:
凌久时......然后呢?
接着就看到祝柱一脸“你怎麽还不呼?”看着他。
凌久时:???
不是,为什麽是他啊?
阮澜烛看着他俩在那眼神官司,没一个人搭理他,顿时心里又不平衡了。
阮澜烛哎呀,好痛哦~
这一撒娇,终于成功骗来了一个呼呼。
阮大佬心情瞬间变的超好。
嘿嘿,他才是团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