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一道诡谲的人影站在屋外,手里握着电鑽,阴冷地盯着大门,似乎在思索什麽,最终却又转身离去。
一道人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身后。
他缓缓回头,对上了女孩的笑脸。
祝柱小哥,我肚子饿了,有吃的吗?
祝柱笑嘻嘻地走上前。
男巫垂眸看了她一眼,沉默片刻才开口:
“……我去给妳做。”
厨房只亮着一盏灯,祝柱坐在昏暗的餐桌边,看着男巫站在灶台前,盯着锅里金灿灿的蒸蛋出神。
他的背影,看起来莫名落寞。
祝柱有人的鸡蛋破了对吗?
男巫转过身,毫无波澜的眼神对上了那双明亮的眼睛。
他还没开口,祝柱便抢先一步回答:
祝柱你要杀他们
是肯定句。
“是又如何?”他淡淡道。
祝柱但有我在,你就不会动手。或者说......不敢吗?
祝柱眨巴着眼睛,说出的话却令人吃惊。
祝柱这样我要是一直待在他们身边不走,你就没办法动手了不是吗~
“......无所谓。他们找不到钥匙,三天一到,大家都得死。”
男巫语气平静,就像在陈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他又没有杀人KPI,少杀一个过门人也不会怎麽样。
他把蒸蛋端到祝柱面前,转身准备进房。
祝柱你为什麽对我这麽好啊?
祝柱用汤匙戳了戳蒸蛋。
祝柱以前从来没有门神对我这麽好过。
那些门神害怕她,视她为洪水猛兽都绕着她走,甚至她明明犯了禁忌,门神也无动于衷。
正如阮澜烛说的,难道她真的是个bug吗?
男巫脚步一顿,没回答。
下一秒,鸡蛋碎裂的声音响起。
祝柱把自己的鸡蛋砸碎了。
“妳在做什麽?!”
祝柱我也犯了禁忌,你可以先杀了我
祝柱但你杀了我,可就不能动我的朋友了哦!
男巫怒目而视,表情狰狞,几度咬牙切齿,最终只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沉默片刻,他说:
“我可以不杀他。”
“也可以告诉妳钥匙的下落,拿了钥匙妳就带着他们走吧。”
祝柱眨了眨眼,有些惊讶。
祝柱为什麽啊?
她过了那麽多扇门,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主动送钥匙的门神,是真的有点惊到了。
他侧过脸,淡淡看了她一眼。
“或许是......我在妳身上看见了一样的孤寂吧。”
祝柱......
祝柱......那你,有什麽愿望吗?
“愿望?”
她用力点头。
祝柱是啊,我来帮你!
祝柱就当是你告诉我钥匙下落的报答!
男巫看着她,沉声问道:
“……钥匙我可以直接给妳,但妳为什麽要帮我?”
祝柱顿了顿,扬起了一个笑容。
祝柱或许是......因为你是第一个对我好的门神吧!
最终男巫没有回答,只留下了一把钥匙和一本日记本。
他走远时的声音轻得像要被风吹散——
“我想回到,那个有她的世界。”
祝柱翻开日记本,里面夹着一张老旧的凶杀案新闻,时间写着2010年8月25日。
她将东西收好,小心翼翼准备回房,刚走到门口,背后就传来一道冷淡的声音。
阮澜烛大晚上的去哪里了?
阮澜烛抱着手臂,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祝柱心虚地吞了口口水,缩了缩脖子:
祝柱我、我上厕所。
阮澜烛眯起眼,盯了她好一会,才打开门侧身让她进去。
阮澜烛很晚了,快睡吧
祝柱一溜烟的进了屋里,麻溜地鑽进被窝,一副我超乖的模样。
….
隔日清晨。
凌久时在床边发现了一把钥匙。
谭枣枣这、这是钥匙?
许晓橙凑过来看了一眼,然后看向阮澜烛,后者接过钥匙摸了摸,最后点头确认。
谭枣枣那我们可以出去啦!
只不过喜悦过后,许晓橙又觉得哪里怪怪的:
谭枣枣等等,这钥匙怎麽会突然出现在凌凌床头啊?
凌久时也觉得不对劲,扫视了一圈,祝柱被他一看,莫名有些心虚,这一心虚,就开始找补:
祝柱可能是钥匙看你长得面善吧!
三人:「......」
一直默不作声的阮澜烛走到她面前,俯身看着她,嘴角挂着一丝笑意,可那笑容怎麽看怎麽危险。
阮澜烛解释吧。
祝柱我、我......
昨晚他看祝柱那副心虚的模样就觉得有鬼,然后今早钥匙就突然出现,更可疑的是祝柱从头到尾眼神飘忽不定,不敢直视任何人,尤其是他。
果不其然,他不过略施小计诈了她一下,这小笨蛋就自己说了。
祝柱那钥匙是昨晚男巫给我的......
她慢吞吞地开口,还长出了一点点心眼,特别略过了和男巫的对话,还有那个愿望的部分。
众人先是对她的鲁莽与胆大表示震惊和后怕,接着凌久时却突然反应过来了。
这男巫之所以盯上他们只会有一个可能。
凌久时不对,谁的鸡蛋碎了?
阮澜烛淡淡的说:
阮澜烛我的。
凌久时一愣,立刻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鸡蛋,仔细一看,却发现有些不对劲。
凌久时这不是我的鸡蛋,我的上面有个黑点。
他默默看向一旁的阮澜烛,昨天他们被困时,他的鸡蛋差点掉了,是阮澜烛接住了。
凌久时这是你的?
阮澜烛嗯。
凌久时所以男巫想杀的是我?
这一刻,凌久时心里升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结果下一秒,就见阮澜烛把自己的鸡蛋也摔了。
凌久时你干嘛啊!
阮澜烛哎呀,手滑。
阮澜烛杀不杀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柱柱,妳的鸡蛋呢?
本来在一旁装死当空气的祝柱:......
为什麽又cue回她了啊!
阮澜烛笑着凑过来,脸上带笑,可那笑意不通眼底,可怕的很。
祝柱……
她那一点小心眼立刻碎成了渣渣,只好老实的把整件事从头到尾交代清楚。
凌久时一听,整个人都不好了。
凌久时你们一个个的为什麽都这麽虎啊!?
为了他连命都不要了吗?禁忌说破就破,还直接跟门神贴脸开大,他们有几条命都不够这麽玩!
祝柱缩了缩脖子,偷偷抓住了阮澜烛的衣角。
阮澜烛低头瞥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
阮澜烛别看我,谁让妳昨天答应的好好的,转头就又犯了。
嘤,他们都好凶。
她默默蹭到许晓橙身后寻求庇护,许晓橙轻轻拍拍她脑袋,也算是给了个温柔安慰。
姊姊香,姊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