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澜烛把之前对徐瑾的猜测,一五一十的说给了凌久时他们听,这怀疑的种子一但种下,后头只剩下验证的问题了。
第三天的行程依旧是展览馆,门和钥匙大概率就藏在展览馆和瞭望台之间。
不知道为什麽,徐瑾今天看起来比前几天更害怕祝柱,居然破天荒的没来黏凌久时,还特地躲得老远。
祝柱见状悄声问:
祝柱我要不要先离开一下?
凌久时心下一紧,立刻摇头:
凌久时不用!
昨晚他们针对徐瑾的异常讨论了很久,最后甚至还脑洞大开,把昨晚那个血人和徐瑾联想在了一起,害得现在他一看到徐瑾就自动带入那个血人,是越看越毛。
祝柱可是我们不是还要试探她吗?
不过现在徐瑾别说过来了,压根就连对视都不敢。
除非......
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落在了凌久时身上。
凌久时被他们盯的浑身发毛,下意识回头,正好撞上了徐瑾幽幽的视线,瞬间寒毛直竖,一手抓着程千里,一手抓着祝柱飞快地就往前走。
他倒的什麽霉,被一个陌生的女生缠上就算了,最重要的是,她还很有可能根本就不是人!
阮澜烛本来还好笑的看着凌久时,结果下一秒就见他一手拉一个,乾脆利落地把他丢在原地。
阮澜烛喂,你们等等我啊!
四人打算再上顶楼探查一遍,路经竹棚时,那个卖白粉的NPC老奶奶又叫住了他们,还拼命强调“去伪存真”,阮澜烛想了想,和她要了一份。
这次原本还是凌久时和程千里上去,让阮澜烛和祝柱留在下面等,但祝柱说也想上去看看,于是三人便一起行动了。
展览馆顶楼仍是一片尸骨海,但这次多了一个祝柱,凌久时顿时绷紧了神经,等下要是有状况,他可一定要保护好祝柱和程千里!
毕竟他是这里最年长的!
三人才刚踏出一步,地板就响起了震耳欲聋的鼓声,脚下软软的,像是踩在巨大的鼓面上。
程千里瑟瑟发抖:
程千里这、这不是我想的那种材质吧......?
祝柱用脚踩了两下,确定了这个地板真是个巨大的鼓面,正打算再往前探探时,凌久时就先抓住了她的手。
凌久时等等!
祝柱怎麽了?
凌久时我先。
凌久时硬着头皮站到最前面,一手抓一个,像个尽责的大家长。
他是个大人了,他要做个可靠的大人!
结果刚走没几步,头顶突然起了阵阵阴风,乌云遍佈,异象丛生。
像是有什麽东西要出现了。
空间像被什麽撕裂,一个穿着红嫁衣,披着红盖头的女人凭空出现,漂浮在半空中,裙摆底下空无一物,光是站在那里就让人头皮发麻。
红衣女鬼喃喃自语,一闪而至凌久时面前,她伸出爪子像是想触碰他,又像是认错了人,退后了几步,空洞的声音在众人耳边迴盪:
“她不见了......她不见了......”
“把她带来......把她带来......”
“把她带来......”
那声音之凄厉唤的程千里都快哭了,双腿忍不住打颤,凌久时也吓得不轻。
红衣女鬼一边说,一边缓缓退后,身形逐渐虚化,彷彿即将就要消散。
祝柱突然开口问:
祝柱那个「她」是谁啊?
祝柱是妳的姊姊吗?
女鬼没有反应,继续往前飘。
不死心的祝柱又问:
祝柱还是妳的妹妹?
祝柱妳是姊姊吗?
这回女鬼竟然微微顿了一下,回头望了他们一眼,随即便消失了。
祝柱眨了眨眼,还松了口气:
祝柱原来不是耳聋啊......太好了!
她还以为对方听不到呢!
红嫁衣门神姊姊:「......」
【侦测到莫名其妙的对话】
【困惑指数增长中】
【正在进行回馈】
【角色标註:奇怪的小妹妹】
红嫁娘一消失,凌久时猛地回神,抓着祝柱和程千里就往下冲。
阮澜烛看见他们冲下来,还以为是出了事,结果就看見他们三个人手拉着手。
祝柱在中间,左右各拉一个,还一脸兴奋地想说话。
阮澜烛眼皮一跳,扫了他们一眼,又不着痕迹地移开视线。
……怎麽有点像小学生放学三人组。
其实也没什麽吧,就是突然有点烦。
他没说什麽,只抬了抬下巴:
阮澜烛怎麽?顶楼有发现?
祝柱嗯!我们看到门神了!
祝柱被一左一右的抓着,像个急着分享的小孩,眼神还亮晶晶的:
祝柱这次是女门神哦!
阮澜烛看着她一脸兴奋,瞬间无语,谁家好人看到门神兴奋的像是中了彩票一样啊......
还有,他们打算手拉手拉到什麽时候?
凌久时好不容易缓过来,吞了吞口水,接着往下说:
凌久时是姊姊......是姊姊在找妹妹!
阮澜烛你是说人皮鼓的故事?
凌久时对,她让我们把妹妹带来!
阮澜烛所以并不是妹妹在找姊姊,而是姊姊在找妹妹......为什麽?
凌久时朝前方抬了抬下巴,阮澜烛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是那个老奶奶NPC。
凌久时要不要去问问?
阮澜烛走。
阮澜烛绕到了祝柱旁边,把挂在她身上发抖的程千里拎了起来。
阮澜烛你还要抖多久?走,去问事。
他把人拎到了NPC奶奶的面前。
老奶奶看见他们,露出了一个神秘的笑。
阮澜烛开门见山:
阮澜烛我们想知道,为什麽妹妹会杀了姊姊。
老奶奶像是被拉回了某段遥远的记忆,神色複杂,沉默半晌后缓缓开口:
“因为......他。”
她看向凌久时。
凌久时我?
“从前村子很平静,直到有一天,来了一个叫阿辉的年轻人,长得和你很像。”
“妹妹喜欢上了阿辉,但阿辉爱的是姊姊。”
“后来妹妹不知从哪听来传说,说用人皮做成鼓,敲响可以超越生死,实现愿望”
“于是她剥了自己的皮做成鼓,又残忍地剥下姊姊的皮,穿在身上。再掰断了姊姊的腿骨做成了鼓槌,敲响人皮鼓,只为变成姊姊,和阿辉在一起。”
阮澜烛难道瞭望台上的那面鼓就是妹妹的皮?
阮澜烛又问:
阮澜烛那阿辉呢?
“死了。即使姊姊没了皮,阿辉还是只爱她。”
几人听完面面相觑。
毕竟他们第一次见徐瑾时,都听见了她喊了凌久时「阿辉」。
这麽一想,徐瑾恐怕就是那个妹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