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祝柱拎着铁锹,躲在隔壁房间里站桩,等着血人自投罗网。
回来的路上他们已经讨论过了,这徐瑾就是故事里那个爱阿辉成痴的妹妹。而凌久时又长的像阿辉,她的目标八成就是他,否则昨夜也不会鬼鬼祟祟跑来他们房间绕床。
床边那些血脚印像极了某种献祭仪式,再结合徐瑾那病娇性子,说不定她就是想拿凌久时来復活阿辉。
既然昨夜她已经下手了,那说明今晚很有可能再来。
大伙决定守株待兔,但因为徐瑾害怕祝柱,很有可能会因为她不来,于是除了祝柱,其他人都在屋里等着。
夜深了,整个空间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凌久时坐在床边沉思,忽然听见哐当一声,气温骤降,他背脊一凉,缓缓转头——就与血人来了个贴脸杀!
凌久时啊!
他猛的闪身,躲过了血人的手。
偏偏这个节骨眼上,阮澜烛和程千里竟不知何时睡着了。
“皮......皮......我要你的皮......”
凌久时拔腿冲向了大门,却发现门栓被死死卡住,怎麽拉都拉不开,队友关键时刻掉链子,凌久时简直欲哭无泪:
凌久时祝盟、祝盟!牧屿!祝柱!
可床榻上的人睡得太死,竟毫无反应。凌久时肾上腺素爆发,一边闪躲着血人的攻击,一边大喊,却一个没注意滑倒在地。
血人趁机扑了上去,猛地掐住了他的脖子。
凌久时呃......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砰砰砰”的敲门声,是祝柱的声音:
祝柱开开门!凌凌!凌凌!
凌久时放......开我......
那怪物发出渗人的笑声:
“皮......我要你的皮......阿辉......”
这麽大的动静终于把阮澜烛和程千里吵醒,两人一睁眼,就看见凌久时被血人掐着脖子,心道不好,想上前救人却碍于她手上的“人质”,一时也不敢轻举妄动。
阮澜烛冷声道:
阮澜烛放开他!
血人充耳不闻,掐着凌久时往窗户方向移动。
凌久时因为缺氧意识渐渐模糊,彷彿下一秒就要昏过去。可危机时刻,口袋里忽然传来灼热的温度,把他整个人烫醒!
他的眼神顿时变的清明,手一探,摸到了那把发烫的红色小刀。
下一秒,他猛的一插,把小刀狠狠刺进了血人的胸口!
“啊!”
血人像被什麽东西烫到了一样,惨叫一声,松开了手。凌久时跌坐在地,阮澜烛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拽到了身边。
她想伸手拔刀,却被那高温吓退,跌跌撞撞的想往窗户外逃。
只听碰的一声,大门被人踹开,祝柱举着铁锹杀了进来!
她猛的一挥,磅的一声,铁锹结实的砸在了血人的后脑勺上,把她打晕了。
祝柱急忙转头,看见三人一脸狼狈:
祝柱你们还好吗?
刚才那一刻,凌久时彷彿看见了人生跑马灯,过往的记忆如洪水般涌来,几乎要将他淹没,但口袋里的温度把他从死亡边缘拉了回来。
那一瞬间,他鼓起了莫大的勇气拔刀出手。
凌久时我......我没事
四人的目光落在了地板上昏过去的血人。
既然已经抓到了妹妹,大伙决定不再逗留,把徐瑾绑了,再把隔壁睡死的黎东源叫醒后,去瞭望台把人皮鼓带走。
路上黎东源一边拖着绳子,一边遭受着刺人的目光,尴尬的扯了扯嘴角:
黎东源我本来是醒着的......但不知道为什麽就突然就昏过去了。
他和祝柱一前一后包围着凌久时他们那间房,当时他精神还挺好,耳朵也竖着,结果没过多久,眼前一黑,就莫名其妙昏了过去。
身为同样睡过去,还睡得特别死的阮澜烛猜测道:
阮澜烛应该是徐瑾动了手脚,先让我们睡着,再趁机对凌凌下手。
也怪他们大意,忘了徐瑾可能隐藏了实力,才差点阴沟里翻船。
祝柱倒是没睡着,只是门被徐瑾卡死了她一时打不开。
趁着阮澜烛和程千里上去取人皮鼓,祝柱绕到了昏迷的徐瑾旁边,把她胸口上的小红刀拔了出来。
她把刀上的血甩了甩,再用纸巾擦乾淨,转身递给凌久时:
祝柱乾淨了,凌凌收好!
凌久时接过小刀收好,笑了笑:
凌久时谢谢柱柱。
祝柱注意到他脖子上有掐痕,皱了皱眉:
祝柱你脖子受伤了
凌久时摸了摸脖子,还有点痛,嗓子也哑哑的。但看到祝柱担心的眼神,他温柔的笑了:
凌久时我没事,妳别担心
说完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
祝柱回去热敷一下吧!
凌久时好。
一旁的黎东源看着这一幕,只觉得祝柱简直是个贴心小棉袄!
听说徐瑾还是她一锹搞定的......
嘶,这种情绪又稳又能打还贴心的孩子,他们白鹿怎麽就没有呢!
阮澜烛拿着人皮鼓下来的时候,正巧看到黎东源用一种慈爱的目光盯着祝柱看,顿时眯起了眼。
他不动声色地把鼓递给程千里,拉起祝柱和凌久时,喊上程千里就走,徒留拖着徐瑾的黎东源一脸懵逼。
黎东源?你们走那麽快干嘛?等等我啊!
五人又绕去湖边捡回徐瑾脱下来的皮,程千里一看到那张皮,头皮就发麻,连一眼都不敢多看。
大家都不想碰,只有祝柱胆大,从百宝袋拿了个大袋子把皮装起来背在身上。
阮澜烛见状皱了皱眉,拿湿纸巾帮她把手擦乾淨,才拉着她走向展览馆。
他们到的时候天快亮了,不过展览馆顶楼因磁场混乱,天空还是一片漆黑。
阮澜烛走到中央敲了敲人皮鼓:
阮澜烛我们把妳妹妹带来了,出来吧!
红嫁衣门神现身,看了一眼被绑成肉粽,被拖在地上,后脑勺都磨平了的血人。
嗯,应该是她妹。
“把鼓槌还我,那是我的骨头。”
阮澜烛将那把鼓槌还给了她。
阮澜烛妳妹妹给妳带过来了,钥匙和门呢?
红嫁衣门神接过鼓槌,指着那面人皮鼓说:
“钥匙在里面。”
她举着鼓槌隔空轻轻一划,门便从地上缓缓升起。
“快走吧。”
祝柱背着袋子,走到了红嫁衣门神面前:
祝柱这是妳的皮吧?还给妳!
“......多谢。”
红嫁衣门神接过人皮穿上,瞬间变成和徐瑾一模一样的女孩......不,应该说这才是她真正的样子。
徐瑾只是个偷了她姊姊皮的病娇。
明明是同一张脸,气质却截然不同,尤其是那双眼睛。
祝柱妳的眼睛很好看。
女门神微微一笑:
“谢谢,妳也很可爱。”
“再见。”
女门神回头深深看了凌久时一眼,像是透过他在看着某个人。
她飘到了血人面前,冷冷的扫了一眼。
“我好疼啊......妹妹......”
程千里默默补刀:
程千里千万不要放过她!
“我会的。”
接着她拎起血人,低声说道:
“所以......妳也来体会一下我的痛吧。”
话音落下,她伸出利爪,狠狠的插进了血人的脑袋裡。
程千里猛地抱住了凌久时:
程千里(狂抖)
凌久时脸色苍白:
凌久时(今晚回去肯定做恶梦)
祝柱(哇!)
阮澜烛(默默把祝柱拉远了一点)
阮澜烛拉着祝柱正想过去开门时,王小优不知道从哪里冲了出来,还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钥匙。
怎麽会有两把钥匙?
看着那把钥匙,黎东源嘴角一抽:
黎东源原来偷我钥匙的是妳啊......
“这下线索是我的了!”
黎东源好心提醒道:
黎东源那把是假的。
还是他本来想用来试探阮澜烛他们的假钥匙,只不过最后决定不给了就是。
“你以为我会信吗?”
王小优说完,插进门锁一转,一道天雷直接将她劈死了。
快的大家都没反应过来。
黎东源早跟她说了还不信......
阮澜烛默默扫了黎东源一眼,拿出真钥匙开门,捡走地上的线索,又走到王小优的尸体旁边,顺手把她口袋里的手机也拿了。
阮澜烛走吧。
几人依序进门,临走前,凌久时回头看了一眼那对姐妹,然后踏进了门内,顺利回到了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