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枣枣一直守在门边,她现在心里超没底,要不是有濛濛陪着,不然她可能早就哭出来了。
正当她心里犹豫着要不要出去找人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谭枣枣一秒打开了门。
是阮澜烛他们回来了!
谭枣枣你们终于回来了!怎麽样,有什麽发现吗?
凌久时摇摇头:
凌久时没有,但躲在胡蝶身体里的确实不是院长。
谭枣枣那他是谁啊?
凌久时不知道。他疯言疯语的,嘴里没半句有用,几乎都是在骂人
凌久时祝盟嫌他吵,直接拿袜子塞他嘴里了。
谭枣枣啊?
阮澜烛刚进门就察觉不对,眉头一皱,回头问:
阮澜烛柱柱呢?
谭枣枣......
尼玛,来了。
阮哥的“柱柱呢”,虽迟但到。
谭枣枣出、出去了......
阮澜烛气得脸都黑了,但他们却没有去急着找人。
因为凌久时想到那个光头之前说洋娃娃里藏有钥匙,但那洋娃娃现在在护士手上,要想拿到就必须正面对上她。
但事已至此,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众人决定先去抢回钥匙。
而那隻乱跑的二哈,等他们回来再好好算帐!
当他们赶到时,护士正挥着刀在砍光头,光头嘴里被塞着袜子,裸露的皮肤上都是刀伤,满身是血。
噢对,阮澜烛嫌那个光头臭嘴,临走前还特地把502号门牌留了下来,门神护士自然找上了他。
护士一见到他们,立刻就调转了攻击方向,眼神凶狠:
“已经过了八点了,你们为什麽不睡觉?!”
凌久时看着她,低声道:
凌久时人们都以爲她可怕,可谁知道,她是一个被感情背叛的女人呢。
凌久时在狰狞和愤怒背后,是一个需要被安慰的绝望灵魂。
阮澜烛因爱生恨,因爱生怖。
谭枣枣抽了抽嘴角:
谭枣枣你们怎麽这麽了解......?
护士怒吼:“你们什麽都不了解!”
“你们不知道我付出了多少”
“天底下的男人都一样,自以为是,随意玩弄别人的感情。”
阮澜烛问:
阮澜烛钥匙在哪里?
“我没有钥匙。”
“今晚你们谁都别想走!”
“已经过了八点,你们还在外面,你们也不是什麽好东西!”
话音未落,她举刀就冲了过来!
阮澜烛欺身上前,一个滑铲闪过刀锋,连续几步躲开攻势,踩牆转身,掐住护士的脖子往下一折——
可惜护士柔韧性惊人,一记夹腿反甩,将他一把甩了出去。凌久时见状急忙推着护理车撞飞她,趁机把人扶起。
护士再度挥刀扑来,阮澜烛一边护着凌久时后退,一边抓准时机反折她手臂。
可惜护士跟个路飞一样,反手又是一脚,将他踢翻在地。
他再次起身,擒住护士手臂,三百六十度将她甩开。
可还没来得及站稳,就被护士侧腿猛踢,整个人倒飞出去,幸亏凌久时眼明手快接住了他。
谭枣枣和濛濛见状,捡起护理车上的酒精瓶砸了过去。
玻璃碎裂,彻底激怒了护士:
“急什麽?下一个就轮到妳们了。”
她怀里抱着洋娃娃,嘴角泛起一抹危险的笑意。
谭枣枣妳就这麽在乎那个孩子吗?
谭枣枣一急,情绪直接上头,对着护士就是一顿说:
谭枣枣妳失去了孩子,也失去了生命,妳要向渣男復仇我们都没有意见。
谭枣枣可是妳说这个世界无情,可这个世界难道就没有一点让妳觉得温暖的瞬间吗?
谭枣枣我读过妳的简历,妳是优秀毕业生。我读过妳的工作评价,那些对妳的褒奖和赞赏,不就是这个世界对妳的善意吗?
⋯⋯
与此同时——
从院长室出来的祝柱一路狂奔,脚下都快跑出火星子了。
要快点,再快点!
十分钟前,她从医生遗像那里得知了真相。
医生遗像语气可惜:“妳说院长?他早就死透了”
“护士第一个復仇对象就是他。他啊,魂都没了,还怎麽进的了相框?”
“这空相框嘛,其实也没什麽用,纯粹让我们用来吓吓那些过门人罢了,都是噱头。”
说着,他还抬头看了一眼牆壁上的同事们:
“就是我们比较倒楣,被他那点破事给牵连了。”
祝柱听得一头雾水:
祝柱不是院长,那她到底在找什麽啊?
“找什麽?她根本没在找东西。”
“但妳硬要说的话,大概……是想把那孩子找回来吧。”
“就她屋里那个洋娃娃,被她当作了她那未出世的孩子!”
医生遗像撇撇嘴,语气中透着几分惋惜:
“唉,造化弄人啊。”
“不过我看啊,妳那些朋友要真碰上她,可能都活不过两分钟喔。”
祝柱一听遗像臭嘴,立刻把空相框啪的一声挂回了牆上,强制闭麦。
祝柱闭嘴啦你!
祝柱不准你诅咒他们!
….
谭枣枣说了很多话,说得护士热泪盈眶。
护士诉说那些最难熬的日子、这世界对她的不公,连那个她最爱的人都可以二话不说牺牲她的残酷。
护士手一松,刀垂落在地,神情悲凉而哀凄。
谭枣枣见状,心软地往前踏了一步,想给这个命运多舛的女人一点安慰,却没注意到这个可怜的女人嘴角悄悄勾起了一抹冷笑。
上钩了。
那把红刀无声无息的抬起——
阮澜烛别过去!
哒哒哒哒!
一串急促的脚步声从远处逼近。
下一秒,祝柱从旁侧身一记迴旋踢,直接踢飞了护士的刀,一把将谭枣枣拉了回来,退回凌久时他们身边。
谭枣枣柱柱!
阮澜烛妳去哪了?
祝柱门神根本没打算放我们走,大家快走。
这时,旁边那个光头终于吐出了嘴里的袜子,见状放声大笑:
“都得死,哈哈哈哈,大家都得死!”
“她根本不打算让任何人离开!所有人……都得为她的孩子陪葬!”
“我是棋子,我活不了,你们也别想活,哈哈哈哈——”
话音刚落,护士抬手一刀封了他的喉,血花飞溅。
“聒噪。”
她缓缓转头,脸上的泪痕未乾,神情却已变得冰冷无情,彷彿刚才脆弱的模样从未存在。
“既然知道了,就别想走了。”
“留下来吧,留下来,为我那死去的孩子,献上你们的性命——”
护士癫狂的笑着,原本被祝柱踢断的手臂,此刻竟诡异地扭曲着復原了。
祝柱从口袋掏出一把钥匙,塞进谭枣枣手里。
祝柱拿着。
祝柱你们先走,去隧道!
阮澜烛不行——
阮澜烛猛地伸手一抓,却连她一片衣角都没抓住。
话音刚落,祝柱已经欺身上前和护士打了起来。
她一个后空翻闪过红刀,再次顺移到护士身后,抬手劈向她的颈后——
祝柱哎呀?
尴尬了,没晕倒。
……可能打太轻了。
阮澜烛柱柱!
阮澜烛刚要冲上前,馀光扫到身后的凌久时几人,脚步一顿,眉头紧锁。
阮澜烛凌凌,你们先走......
话还没说完,祝柱眼尖地看准空档,一把抢走护士怀里的洋娃娃,下一秒直接往反方向猛冲!
“啊——!”
护士顿时大吼一声,整个人像疯了一样地朝祝柱追去,瞬间将其他人抛在脑后。
祝柱大喊:
祝柱你们快走——!
说完脚下生风,抱着洋娃娃一路狂奔。
祝柱溜了溜了!
被留下的四人没办法,只能往一楼狂奔,一路赶往隧道。
一进隧道就发现那些黑色尸袋全都消失了,不知道是被谁清走了。
谭枣枣冲到门前,把钥匙插入锁孔,捡起线索。
谭枣枣祝哥、凌凌!
凌久时妳和濛濛先走!
说完,他快步追上阮澜烛。
凌久时我陪你去找柱柱
阮澜烛深深看了他一眼,最后点了点头。
他们正准备掉头往回跑,就听见一阵急促脚步声。
下一秒,门被猛地推开——
祝柱凌凌,接着——!
祝柱高高举起洋娃娃,朝他丢了过去。
祝柱快进去!
说完她一个迴旋踢,远远踢飞追来的护士,趁机跑了过去。
凌久时见她平安,抱着洋娃娃先一步进了门。
一阵风吹过,阮澜烛忽然感觉手被紧紧牵住,然后被人拉着往前冲。
他偏头看去,只见祝柱的帽子早就不知飞哪去了,头发乱糟糟地飘在脸边,脸颊上还有一道浅浅的血痕......
他心一紧,下一秒反手紧紧握住她的手,与她一同冲进白光之中。
….
当祝柱再次睁开眼——
赫然发现自己又回到了那个熟悉的,白色小屋。
祝柱......咦?
祝柱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