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前脚刚回到别墅,凌久时后脚就收到了熊漆的讯息,说是严师河一出门,就直接开车冲下了高架桥,人没了。
这人三番两次想害人,最终害了自己,也算是咎由自取。
就是可惜这一趟仍没打听到严巴朗的下落,不过没关係,阮澜烛心里清楚X组织那帮人,肯定还会再找上门来。
他们该做的只有准备好,等着他们来。
最近谭枣枣的新电影快上映了,她特地邀请了三人去参加首映会。
祝柱他们换了身衣服就坐上了车,今天是祝柱当司机,阮澜烛理所当然地坐她的副驾。
短短几十分钟的车程,阮澜烛一路递水、嘘寒问暖,只差没把“我家崽超可爱超厉害超棒棒”写脸上。
就像现在,阮澜烛拆了糖果的包装纸,手一伸就递到她嘴边。
阮澜烛来,柱柱张嘴
祝柱握着方向盘等着红绿灯,闻言乖乖张嘴把糖果含进嘴里,是甜甜的西瓜口味。
祝柱谢谢阮哥~
阮澜烛不客气。
坐在后座的凌久时自动闭上眼睛,隔绝了前座的粉红泡泡。
阮澜烛现在越来越像个老父亲,有时候他看祝柱的眼神,那叫一个溺爱,都搞不清楚他到底是男朋友,还是老爸了。
这老狐狸爆改温柔老爹啊......啧。
….
电影首映结束,观众席亮起了灯光。
银幕上残留着最后一幕火光里的剪影,谭枣枣的名字出现在最顶端的演职表上,低调却闪闪发光。
祝柱捧着爆米花桶,嘴里还在嚼:
祝柱枣枣演得好好喔!
她一说话,旁边那两个偷偷睡着的男人立马就醒了。
凌久时……什麽爆米花很好?
阮澜烛......
阮澜烛你也睡着了?
凌久时乾笑:
凌久时刚出门,有点累。
这边两个男人在尴尬装没事,那边的祝柱嘎吱嘎吱吃着爆米花,连片尾曲都看得超认真。
阮澜烛转头看她,凑近了一些:
阮澜烛柱柱,我也要吃。
话音刚落,一整桶爆米花就递到他脸前。看着祝柱一脸真诚,完全不护食的把食物分享给他,阮澜烛沉默了三秒。
……这木头。
没事,虽然对象有点迟钝,但他会演戏!
阮澜烛小嘴一瘪,眨巴着圆溜溜的眼睛看她,敲了敲手臂,一脸委屈:
阮澜烛哎呀,手睡麻了,柱柱餵我好不好?
祝柱好啊!
祝柱十分配合。
祝柱手很麻吗?要不要我帮你捏捏?
成功吃到爆米花的阮澜烛笑眯了眼:
阮澜烛不用了,谢谢柱柱~
旁边又误吃了狗粮的凌久时翻了个白眼:
凌久时我也要点爆米花,谢谢。
他要用甜甜的爆米花洗嘴巴里的狗味。
….
电影结束后,以谭枣枣为首的主演们和导演登台谢幕,现场被谭枣枣的粉丝们包围,高声喊着她的名字,活脱脱是一个追星现场。
祝柱看着周围观众,从背包里掏出自製的LED应援牌,高高举起:
祝柱枣枣——看这边!!
谭枣枣穿着一身白色礼服,气质温柔,美得发光,好看极了。
她一抬头就看见祝柱笑容满面,举着的LED版上写着——
「枣枣宝贝超漂亮,演技一级棒!」
她笑出了声,朝他们挥了挥手。灯光洒落,气氛正轻快,她站在台上,絮絮而谈。
看着她意气风发的样子,阮澜烛低下头,轻声道:
阮澜烛枣枣的第六扇门要开了
凌久时和祝柱同时看向了他。
凌久时你真的不打算带她进第六扇门吗?
祝柱也眨巴着眼睛看他。
首映会后,谭枣枣请他们到后台休息室。她刚推开门,一股淡淡花香扑鼻而来。
祝柱笑嘻嘻地递上一束花:
祝柱送给演技最棒的枣枣~
谭枣枣谢谢柱柱宝贝~
她把祝柱抱进怀里,一会儿捏捏脸一会儿蹭蹭,像是见到自己心爱的小宠物。
蹭完了小狗,她突然看向阮澜烛,语气异常平静:
谭枣枣阮哥,我的演技怎麽样?
阮澜烛低着头正在沉思,被凌久时轻撞了一下才回过神来。
阮澜烛飞跃,有飞跃。
谭枣枣笑了笑,但那笑意很快就消失了。
谭枣枣……
谭枣枣阮哥,你真的不能带我过第六扇门吗?
那句话像是关掉了背景音乐,空气瞬间安静了下来。
阮澜烛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沉静地看着她。
那眼神不尖锐,也不迴避,像黑曜石一样深邃而冷静。
阮澜烛第六扇门,我也没有一定能出来的把握
眼见谭枣枣眼里的光暗淡了下去,阮澜烛又接着说:
阮澜烛但也不是没有办法,只要妳照我说的去做。
她沉声问:
谭枣枣什麽方法?
阮澜烛从现在开始,跟我多刷门,累积经验。
谭枣枣如果我不断刷门,就能安全的从第六扇门出来吗?
阮澜烛我没办法给妳任何承诺,但成功率会比现在高得多。
谭枣枣静了片刻,浑身压着一层低气压,那是一种深刻的害怕,夹带着一丝淡淡的绝望感。
谭枣枣我知道……可是我没办法像你们那样坦然面对门。
谭枣枣我真的很怕......是那种生理上的恐惧。
谭枣枣我甚至连不断去刷门的勇气都没有,对不起......我真的……
她垂下眼睫,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凌久时枣枣......我——
凌久时刚要开口,却被谭枣枣打断:
谭枣枣没关係的,凌凌哥。我只是……想问问看。
祝柱也想说些什麽,但话还没出口,就看到谭枣枣嘴角一勾,笑容有点僵,像是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谭枣枣放心,我不会死缠烂打的,我还有很多戏要拍,奖都还没拿呢,就这麽死了多不划算啊!
阮澜烛淡淡道:
阮澜烛如果妳改变心意,随时都能来找我。
阮澜烛不是冷血,也不是不把谭枣枣当朋友。
只是他见过太多像她这样排斥进门的人,一但心态崩了,无论旁人怎麽努力帮助他都没有用。
他能做的只有等她自己想通,愿意试着去接触门。
祝柱没有插话,只是悄悄看了眼谭枣枣的手。
她的指节紧扣,拇指无意识地抠着食指关节——她在努力忍住某种不安。
她默默地把这个细节记了下来。
回到别墅后,祝柱他们在客厅遇到了正在看鬼片的程千里。
程千里一看到她,立马就把人抓过来陪看。
还真别说,有祝柱陪着看鬼片,他还真没那麽怕了。
听说程千里的第七扇门快开了,可他本人连是什麽线索都不知道,所有东西都是程一榭在准备。
三人看着鬼片聊着天,突然听到楼上传来阮澜烛的声音,语气罕见地激动:
阮澜烛程一榭!你为什麽老是不肯听我的话?
程一榭阮哥......对不起。
三人面面相觑。
祝柱阮哥好像在生气耶
程千里望向楼梯,眼神有些无奈。
没多久阮澜烛就下了楼,看起来气得不轻,一口气灌下一大杯水。
凌久时见状,把程千里和祝柱支开了。
等两个傻瓜跑出去讨论晚餐,他才低声问道:
凌久时怎麽了?这麽生气?
阮澜烛叹了口气:
阮澜烛程一榭要带程千里过门,但过门手段十分极端
阮澜烛他要直接带程千里过第十扇门。
凌久时闻言皱起眉:
凌久时这样他根本就不是过第七扇门,这太危险了
不过转念一想,他也能理解,那是一种保护弟弟的方式,虽然有些冲动了。
就像他们会想保护祝柱一样。
会希望她永远保持快乐、单纯,像现在一样傻乐。
虽然她也许就不需要他们保护,却还是依旧能这麽快乐。
….
而他们所想守护的那份天真,就在几天后的夜里,蹲在了谭枣枣家门口,嘴里还含着一根糖。
谭枣枣刚回家,就看到自家门口蹲着一隻眼睛亮晶晶的小狗。
谭枣枣怎麽来了?
祝柱一屁股站了起来:
祝柱我是那种会陪主人一起勇闯恐怖游戏的狗狗!
谭枣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