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三人组走了一个多小时,才抵达那所谓的“自营农场”。门口挂着块木牌,上头刻着四个字——格兰洛克农场。
农场位于小镇东南侧的半山腰上,只有一条单向弯曲的山路可通,一边是浓密的树林,另一边则是是断崖,是那种很传统的国外大型农场结构。
农场佔地约5~10公顷左右,最外层用老式木製栅栏围住。
栅栏内圈养着十几头牛和羊,再往里走应该是猪圈区,因为味道特别重,连她们站在外围都能闻到。
谭枣枣皱着鼻子,痛苦抱怨:
谭枣枣这味道好熏人啊......
动物本身的腥味、粪味、饲料味混合在一起,臭的人两眼一黑。
祝柱看了眼臭的眉头直皱的二人,从背包里掏出两副耳塞:
祝柱要吗?
两人沉默一秒,立刻伸手接过。
谭枣枣谢谢大富!
庄如皎大富大贵!
祝柱客气摆手:
祝柱不客气不客气
然后三人默契十足的把耳塞往鼻子里一塞,顶着诡异的造型走到栅栏边。
农场里除了动物声以外静悄悄的,连个人影都没有,入口的大门上锁着有女孩子手臂粗的铁锁。
祝柱把手伸进百宝袋里,又掏出一样东西——
移动式楼梯。
她把小楼梯稳稳靠在栅栏边,率先爬了上去,还不忘顺手回头拉了两人一把。
三人动作俐落,就这麽翻牆潜入农场里。
可能是动物习性问题,猪圈特别髒,里头混着厨馀和饲料,猪隻踩在满地烂泥和食物残渣上,光看就觉得视觉和嗅觉都受到了强烈的冲击。
经过猪圈时三人下意识屏住了呼吸,但那股混合着酸臭和腐烂的味道仍如影随形,几人加快了脚步往里头继续走。
和一般农场一样,这座农场也有专门储放米粮或饲料的大仓库。这里有两间仓库,一左一右,隔着大约五百公尺的距离。
仓库的门都上了锁,祝柱从百宝袋里拿出了万用钥匙,目光落在谭枣枣和庄如皎身上,像是在问她们:要先看哪个?
庄如皎感觉两个仓库看起来都差不多,去哪都一样,便也看向了谭枣枣。
谭枣枣顿时感觉到一股压力和信任落在自己肩上。
这是她的门,一切都得靠她们自己。
她看着不远处那两间仓库,微微皱眉,最后抬手指了指靠左边的那扇门:
谭枣枣要不先去那里看看吧。
祝柱好!
祝柱上前开锁,用力的推开门。
那仓库一打开,一股浓浓的鸡屎味扑面而来。
地上摆着一笼又一笼的鸡,飘在空气中的粉尘还夹杂着几根长长的屁毛,地上洒落了不少饲料。
三人转了一圈,除了鸡用饲料和农场工具外没发现什麽异状。
祝柱看着鸡笼,突然想起前几天看到的故事:
祝柱我之前看过一篇恐怖经验文,就是发生在鸡舍里......
谭枣枣(......妳可闭嘴吧)
庄如皎不许说啊,恐怖死了!
祝柱喔~
祝柱乖乖闭嘴,锁上鸡舍,跟着两人转往另一间仓库。
第二间仓库是饲料储藏间,空气中混着发霉的穀物气味,牆边堆满了封口松散的饲料袋,中央还放了几个塑胶桶与铁桶。
庄如皎上前打开其中一个塑胶桶的盖子,结果刚打开就差点被送走,赶忙又盖上。
庄如皎呕......把餵猪的馊水跟穀物放在一起,就不怕长细菌吗?
她边说边抱怨,拿耳塞塞鼻孔果然不现实啊,还是臭得想哭!
祝柱倒是发现铁桶旁边的桌角,有一小块暗色汙渍,不知道是乾掉的油漆,还是血迹,她蹲下身凑近闻了闻。
正当另外两人各自勘查时,谭枣枣沿着饲料堆绕行时,忽然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一个塑胶桶。
那桶子大概有到她胸口那麽高,被藏在半掩的饲料袋后头,要不是角度刚好,不然根本发现不了。
而且从那个桶子里飘出了一股很奇怪、说不清是霉味还是臭味的味道。
谭枣枣愣了下,还是鼓起勇气伸手掀开了桶盖。
一股沉闷的霉味扑鼻而来,让她下意识摀住口鼻,往后缩了下,接着整个人僵在原地。
——因为里面满满塞着的,是一双又一双的鞋。
女鞋、男鞋,破烂不堪的布鞋,还有一双挺新的皮鞋在最上方。
它们混乱地堆在一起,密密麻麻地挤在这一个桶里。有些看起来年代已久,有的看起来还挺新,应该是最近才被丢进桶子里的。
那画面太过突兀诡异,看得人头皮发麻。
谭枣枣妳们快过来看!
谭枣枣压低声音喊道。
庄如皎走近一看,脸色一变:
庄如皎……怎麽会有这麽多双鞋?
她话音刚落,三人几乎同时意识到不对劲。
这桶里的鞋子起码有上百双,男女都有,款式、尺寸都不相同,不可能只属于某一个人。
鞋子在这里。
那麽——这些鞋子的主人呢?
意识到这事,谭枣枣的声音有些颤抖:
谭枣枣这些鞋子......该不会……他们的主人都已经……
庄如皎吞了吞口水,看着那堆鞋子的眼神染上了一丝恐惧。
庄如皎不会吧......那他们的尸体呢?
祝柱闻言,忽然转头看向外面的猪圈:
祝柱猪其实是杂食性的,餵什麽都吃。
祝柱所以有些乡下养猪的,都会叫家里小孩不要靠近猪圈。
谭枣枣害怕的呜了一声,吓得立刻把盖子甩回桶上,往后退了三米,离那些鞋子老远。
猜到了这些人的下场,几个女生也不想再多待了,重新锁上仓库的门,正准备开溜时——
一道慢悠悠的身影,正从半山坡的方向晃了上来。
祝柱眼尖,连忙抓住两人的手,一个拔腿狂奔,丝滑的躲到了鸡舍后头。
三颗头偷偷从角落探出,只见一个身材高壮的男人穿着破旧的吊带牛仔裤,膝盖处还破了一个大洞,脚步缓慢,一手拎着锄头,一步步晃进了农场里。
他走得不快,每走一步就用锄头在地上敲一下,发出了铿、铿、铿的声响,彷彿是刻意为之。
庄如皎压低声音:
庄如皎他该不会是门神吧?
那男人先把锄头放在牆边,才打开了仓库的门,弯腰检查了门边的几袋饲料,又把厨馀桶打开看了一眼。
他的视线在桶子里停了两秒,似乎察觉到了什麽,但最终还是默默把盖子盖回去,没说半句话。
但下一刻,他忽然猛地转头,目光笔直地扫向鸡舍方向。
祝柱反应最快,一手按着谭枣枣的肩,另一手扯住庄如皎,快速的把两人往后拽。
男人停了几秒,没发现异样,又像什麽都没发生似地关上门,拖着锄头走进了农场后方的小密林里。
直到那锄头捶地的声音完全消失,三人才猛然站起来,拔腿狂奔。离开前祝柱还不忘把她的移动式楼梯收回百宝袋里。
而在她们刚离开不到五分钟,那名拎着锄头的男人便从另一头绕了回来。
他站在鸡舍后头,目光落在地上的三道脚印上,静静地看了几秒。
接着,他歪着头,露出一个让人头皮发麻的笑容:
“嘿嘿……又有新的......要来看戏了吗?”
….
餐厅里灯光暖黄,阮澜烛、凌久时、黎东源正静静地坐着,安静吃着饭。
但下一秒,砰地一声,大门被猛地推开。
三个女生冲了进来,一副刚从鬼门关跑回来似的。
谭枣枣脸色发白,围巾乱七八糟地勒着脖子,根本没时间整理,头发也翘得乱七八糟。
庄如皎模样跟她差不多,直到踏进旅馆才终于松了口气,大口大口喘着气。
只有祝柱还一脸精神,挥了挥手跟他们三打招呼。
黎东源眉毛一挑,朝凌久时使了个眼色。
凌久时不动声色地放下汤碗,拿起手机飞快地打字——
池秋秋【出事了?】
池秋秋【农场那边还好吗?】
祝柱走了过去:
祝柱嗯,我们刚刚去看了猪。
庄如皎一屁股坐下,情绪都还没缓过来,听到这句话差点没爆粗口:
庄如皎还看猪?我们在农场差点被那个锄头男劈成两半好吗!
阮澜烛动作微顿,眼神沉了几分。
池元元什麽锄头男?
黎东源掐起了嗓子,低声用气音装可爱地说,但那声音莫名给人一种老黄瓜强刷绿漆的感觉。
庄如皎就是——
庄如皎看了看周围,时间还早,餐厅里就他们几个,她便趁机把农场里鞋子的事全说了一遍。
庄如皎这麽大的桶子里全是鞋,真的快堆成小山了,什麽鞋型、什麽尺寸都有,根本不可能是同一个人的。
三个男人听得眉头紧锁。
祝柱补了一句:
祝柱我们正准备离开时,有个人回来了。他拿着锄头,晃晃荡荡地走进来……
祝柱看起来力气很大,他锄头拖过的地方留了这麽大、这麽深的沟痕!
祝柱边说边用手比了比。
池南南他长什麽样子?
祝柱高高的,大概有......嗯——
她说到一半,看了看阮澜烛,示意他站起来。
等他站起来后,祝柱踩到了椅子上,手在他头顶比了个大约五公分的距离:
祝柱大概这麽高!身体像球一样很壮!
凌久时在手机上噼里啪啦打字,像是在记录。
祝柱比画完便从椅子上跳了下来,阮澜烛下意识伸手去扶她。
池南南小心
祝柱低头看了看自己手臂上的手,抬起头冲他笑得很灿烂。
祝柱谢谢
不过这麽仔细一看,她才发现眼前这位漂亮姊姊也很高,感觉跟阮哥差不多高,便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阮澜烛淡淡地对她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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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扇原创门真的好难写好嘤嘤,我为什麽要自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