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阮澜烛夸完了bug,几人洗漱完也准备睡觉了。
这房间的规格是四张单人床,正好一人一张,还不会尴尬,完美符合这支特别的小队。
屋裏的镜子全被祝柱用屁味防逃布盖得密不透风,是连一隻蟑螂都别想逃的程度。
半夜时分。耳畔传来一阵嗡——的声音,本来还在深层睡眠的祝柱猛地张开眼睛,瞳孔一瞬间竖了起来。
祝柱喝!
啪——苍蝇在拖鞋气势如虹的攻势下壮烈牺牲,掉在地上抽了两下腿。
凌久时啊,怎麽了怎麽了!?
快睡着的凌久时耳朵一震,整个人猛地从床上弹了起来,怀里还抱着祝柱的鸭霸。
问就是他睡在镜子最多的角落,祝柱怕他一个人会害怕就借给他了,也算是回礼他在上一扇门的温柔。
祝柱翻身坐起,眼神如二哈般锐利,在看到苍蝇倒下后勾起了胜利的嘴角,才跳着一隻脚要去捡拖鞋回来。
祝柱我的拖鞋呢......?
她一路跳到牆边,弯腰正要去捞拖鞋,却发现刚才那隻苍蝇竟然活了过来,还晃晃悠悠的准备开溜。
霎时间她眼神一凛,手起鞋落,啪的一声正中牆面。
苍蝇真的嘎了,但本就单薄的牆壁也跟着遭殃,壁纸直接被她的拖鞋打出了一个凹洞,破了。
卢艳雪怎麽了?
听到巨响的卢艳雪起身打开了电灯,世界瞬间亮了,顺便把无敌破坏王的身影也照的十分亮堂。
祝柱……
祝柱僵在原地,慢慢把拖鞋放下,小声逼逼。
祝柱我、我不是故意的……
她假装没事的想用破掉的壁纸把洞挡住,甚至还在考虑要不要模彷蜡笔小新里的黑心房仲,用鼻屎来当胶水。
但牆壁透出来的异样气息,比她那点破坏公物的骚操作更惹人眼,卢艳雪的鼻子微微一动,伸手按住了祝柱的手。
卢艳雪等一下……你们有没有闻到?
说着她凑近了牆面,低声道:
卢艳雪怎麽有股……烧焦味?
凌久时也走了过来:
凌久时烧焦味?
阮澜烛蹲下身,指尖抚过牆壁焦黑处,放在鼻尖嗅了嗅。
这一闻就觉得不太对,他眉心微蹙,上前轻轻撕开了壁纸——
只见壁纸下露出来的牆面被熏得焦黑,像是被高温烤过,焦痕沿着牆角一路往上延伸,黑得发亮。
卢艳雪……这房间不会是事故物件吧?
这麽不吉利吗?
瞧着牆壁上的痕迹,阮澜烛道:
阮澜烛看来这里曾经起过火。
屋内气氛瞬间凝重下来,只剩下灯管通电时发出轻微的「滋滋」声。
忽地,正在查看牆壁的凌久时耳朵传来了一阵细微的声响。
凌久时好像有什麽声音
三人跟着他走到门口,随即便闻到了一股若有似无的烧焦味。
祝柱有人在中秋烤肉喔?
刚开了一个门缝的凌久时:......
三人默契的装没听到,轻轻关上门,沿着昏暗的走廊移动。
廊道上昏黄的灯一闪一闪。
凌久时隐约听到了走廊另一头传来刺耳的声响,像是有人在用长长的指甲抓着木门。
阮澜烛按住了三人组,手指向走廊尽头的天花板。
只见那上头竟然也装了一整排的镜子,映出走廊上的地毯。
几人顺着他指的地方,抬头往上看,这一看都傻住了,因为镜中世界里的走廊尽头竟然燃烧着熊熊烈火。
而那若有似无的烟味,似乎就是从上方的镜子里飘出来的。
祝柱镜子里的房间烧起来了耶
她话音刚落,那抓门声和求救声就大了起来,火势也跟着猛窜,听的凌久时心里十分不舒服。
凌久时你们有听到有人在求救吗?
三人摇了摇头,毕竟他们不是顺风耳玩家,没开那外挂。
阮澜烛但我看见了屋子里伸出了一隻手。
阮澜烛......现在是两隻了。
凌久时头皮瞬间发麻,但下一刻,两道脚步从身后忽然响起,吓得他肩膀抖了一下。
“吓到你啦,不好意思啊。”
四人身后站着一对男女,他们都有印象,就是之前那对“莫挨老子”的组合。
女孩轻飘飘的说完,目光便落向远处天花板上的镜子。
“烧起来了。”
他们没有自我介绍,众人也就默契的没问,六人静静的看着那场大火。
火势持续了一会儿,却似乎并没有突破镜面向下蔓延的迹象,紧绷的气氛也慢慢缓和了下来。
就在众人准备回去继续睡觉时,祝柱突然神来一句:
祝柱要不要我去灭个火?
祝柱我有水枪哦!
她说着还拍了拍口袋。
众人:......
女孩倏地眼睛一亮,视线牢牢盯住了她,眼中的情绪翻涌得跟镜中那场火一样。
“……妳、妳果然是——!”
女孩猛地靠近,满脸写满了久别重逢的激动和兴奋。
“太好了,妳还活着啊!”
祝柱哎?
“妳就是那个拿红布条把牛头怪物引开的女勇士!我记得妳!”
原本看着有些高冷的短发女孩声音一下高了八度。
祝柱??
凌久时……啥?
“当时遇到妳的时候,妳还拿着一桶肥皂水在帮一隻鸭鸭洗澡!”
其他人集体懵逼,但她越说越兴奋:
“后来我们被牛头怪追,是妳拿着红内裤、溜着滑板把它引走的!”
所有人:“……”
这整段“英勇事蹟”可把现场听众都惊到失去了表情管理,光想像那个画面就觉得美。
阮澜烛眉梢抽了一下,侧头瞪了凌久时一眼,示意他收敛一下扬起的嘴角。
但凌久时的嘴角已经笑裂了,不笑出声来是他最后的体贴。
被这麽一提起陈年往事,祝柱猛地瞪大了眼睛:
祝柱哇哇哇!原来是你们啊!
她整个人神情顿时亮了起来,也一副“老友重逢”的模样,还带着几分受宠若惊。
祝柱你们......你们还记得我吗?
“废话,当然记得了!见过妳之后怎麽可能会忘啊!”
“对了,还没自我介绍呢。我叫罗千水,这是我哥罗千山。”
“嗨。”罗千山站在一旁,整个人明显比妹妹稳重多了,露出了一个不失礼貌的微笑。
“我们那次能活下来......都是多亏妳了。”
祝柱害羞的挠了挠后脑勺:
祝柱嘿嘿,不用客气啦,举手之劳而已
祝柱我叫冰柱
就在她准备再多说两句的时候,一隻手稳稳从后面搂住了她的肩,往后轻轻一带。
阮澜烛回来。
低沉的声音贴在耳边,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气势。
祝柱一个踉跄,被捞回了原位,正好靠进了阮澜烛的怀里。
阮澜烛面无表情,眉梢微微往上挑,那表情像是在说:这人是我的,别太靠近。
罗千水:……
罗千山:……
空气沉默了三秒。
还是罗千山出来暖场子,他清了清喉咙,往前一步。
“我们之前在門里见过她,不是什麽奇怪的人。”
但这话在阮澜烛耳里不知为何就是莫名刺耳。
大概是那种“她跟别人有共同回忆”,他没参与到,而且对方对她还特别热情的不爽。
比他更早遇见她?还有共同回忆?行啊,很好。
他的视线落在一脸傲娇的罗千水脸上,带着一丝莫名的敌意。
感觉到空气中的敌意,罗千水扫了阮澜烛一眼,语气特别奇怪,带着审视:
“柱柱,他谁啊?”
祝柱毫不犹豫地回答:
祝柱我的宝贝!
罗千水上下打量了下他,露出了一个难以言喻的表情。
罗千水:
阮澜烛也瞪了回去。
看什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