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艳雪进浴室后,凌久时便坐回自己的床上低头开始玩手机。
另一边的小情侣也各忙各的。
祝柱在捏小鸭玩具玩,而阮澜烛则玩祝柱。
的脸颊。
岁月静好的氛围下,门外却忽然传来争执声。三人对视一眼,默契十足地......磨磨蹭蹭的晃到门口。
阮澜烛悄悄开了一道缝,探头向外看去,看到祝柱整个身子都快探出去时还顺手拉了一把,按回身边。
这画面莫名让凌久时想到了上一扇门......怎麽每一扇门都要偷听别人牆角啊?
虽然他也挺爱听的。
于是,三人毫无愧疚感的正大光明听牆角!
正在争吵的是那支五人队伍。起因似乎是其中一个女孩遇到了和凌久时相同的情况,都是镜中人和自己做出了不一样的动作。
那个遇到了事儿的女孩特别害怕,要求队伍领头的男人收留她一晚,而她身边的同伴一直在劝,但她就是铁了心要走。
“是你把我们带进来的,你之前说过会保护我们的!冬哥......你不能不管啊……”
被称作冬哥的男人揉了揉太阳穴,面上看着有些伤脑筋,但还是安抚道:
“不是我不管妳们,但这门里的规矩就是这样啊,屋里人一多就容易出事”
“那我们怎麽办?就等死吗?我、我不想死......我想回家......”
听到这里,祝柱忽然抬头看向两人,小声问道:
祝柱要不要告诉他们比中指可以驱鬼的事?
阮澜烛瞬间无语,抬头瞅了凌久时一眼,彷彿在指责他教坏单纯的bug。
凌久时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看什麽看,他也没少乱教祝柱好吧?
这时,走廊又传来了声响。
谈判似乎结束了,两个女孩回了房,砰的把门关上,紧接着屋里便传来了玻璃碎裂的声音——
听那声音,像是把屋里的镜子全砸了,而且不止一面。
凌久时把情况低声告诉另外两人。
阮澜烛依旧面无表情,目光却落在了走廊上的男人。
在门里,利用新人测禁忌,拿人命搏生机的事太常见了。
看得多了,也就没什麽感触了。
三人正想关门回床,结果一转身,迎面而来的是一张绿油油的人脸,肩膀齐齐抖了一下。
卢艳雪站在门边,泥面膜贴得好好的:
卢艳雪......你们怎麽了?见到鬼啦?
凌久时死鱼眼,拍了拍脆弱的小心脏,那可不是吗?
人吓人真的是会吓死人的啊,兄dei。
而且她怎麽还有心情敷脸啊?心也挺大的,祝柱批发的吧?
似乎是凌久时的表情过于明显,看透了的卢艳雪冷静的表示:
卢艳雪早死晚死都会死,不如死的漂亮点。
凌久时&阮澜烛:这句话怎麽好像在哪里听过?
祝柱我不会让雪宝死的!
这话说到了卢艳雪的心坎去,声音瞬间高了几度:
卢艳雪小柱柱真好,姊姊好喜欢妳呀~
被抱进怀里蹭的祝柱一脸正经八百,嘴上还在说:
祝柱我说真的,我会保护大家
卢艳雪好好好~姊姊也会保护妳的♥️
不只是她,再次听到这句话,凌久时心头也不由得一颤。
因为他是真的清楚,祝柱的这句话的份量有多重,是真的会用生命去兑现。
他不希望那样。
不想她总是第一个去挡、第一个去挨、第一个去承受。
因为他们是同伴,是朋友,更是......
….
夜深了,尖叫声划破走廊,传进了屋内。
自从进门后就没睡过几次安稳觉的几人,认命的睁开了眼睛,起身查看。
门开了一道缝,早上那个女孩正跌跌撞撞往他们房间的方向跑过来,从她痛苦的表情上看,似乎是有什麽看不见的东西正侵蚀着她。
可没走几步,她便跌倒在地,痛苦的嘶喊着。
阮澜烛抬头看向天花板上的镜子,眉头微蹙,示意他们向上看。
——镜子里燃着熊熊烈火,烈火吻在女孩的身上,皮肉转瞬间便熟了。
那不是普通的火,至少超过了四百度,她身上的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焦化、捲曲、瓦解,像是直接被扔进了火葬场里。
她疼的在地上翻滚,嘶喊声几乎要撕破耳膜,但只维持了不到两秒,空气里很快就瀰漫着焦臭味。
然后她不动了,就这样没了气息。
镜中焦黑的尸体和地毯上的人简直一模两样,光看就让人浑身不舒服。
阮澜烛......
祝柱......
凌久时顺着两人的视线看去,便看到了更诡异的一幕——
女孩面前的镜子里映出了一个长得和她一模一样的人。一模一样的外貌,一模一样的衣服,除了脸上挂着僵硬的笑容。
透过镜子,一双焦黑的手伸了出来,猛的拽住了已经气绝的女孩,将人拖回了镜子里。
阮澜烛甚至看见她嘴角仰起一抹笑,接着连同女孩消失在镜中。
…..
…..
经历了昨晚的死亡现场,天才刚亮,街上店也才刚开,阮澜烛已经牵着祝柱在买早餐了。
祝柱正低着头研究他手里的袋子,鼻子还动了动,似乎还想闻味辩物。
祝柱盟盟这是什麽?
阮澜烛妳刚刚看了它整整三秒,我以为妳想吃,就买了。
祝柱哦——那我可以现在吃吗?
阮澜烛不行。
阮澜烛扫了她一眼:
阮澜烛等回去坐着才能吃。
他嘴上严肃,却默默把袋子提到她面前,让她能一览无遗,满足那颗旺盛的好奇心。
餐厅里,凌久时和卢艳雪面对面坐着,一边观察其他过门人一边等人买早餐回来。
一早脑袋都还没清醒,两人就看见阮澜烛把睡懵了的祝柱捞起来蹭了蹭,在她耳边说了什麽。
接着就看到祝柱瞬间醒了过来,很有行动力的洗脸刷牙,拉着他就出门了。
凌久时还听见她嘴里喃喃说着:
祝柱买吃的
什麽的。
凌久时面无表情的托着腮:
凌久时他们两个越来越腻歪了。
晒恩爱都晒到门里来了,不是来过门的,根本是来渡假的吧?
卢艳雪点头贊同:
卢艳雪黏得跟双面胶一样。
卢艳雪但老大现在,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
凌久时忽然有点好奇:
凌久时那以前他是什麽样子的?
卢艳雪以前啊……
卢艳雪想了想,语气慢了下来。
卢艳雪冷静、稳重、气场很强。至少我刚进黑曜石那会儿的他,是那种站着就让人不敢靠近的大佬。
卢艳雪但遇到了你们后,他变得有温度了。
卢艳雪其实我们都在怀疑,他以前的戏精绿茶表面上是门里的人设,实际上是偷偷解放了本性
她边说嘴角还边上扬。
卢艳雪不然怎麽现在更戏精了?
都快不要脸皮了。
可是说实话,这样的他也挺好的。
凌久时能让他这麽戏精的是因为柱柱吧?毕竟对象够傻够配合,才有他发挥的空间
卢艳雪摇了摇头:
卢艳雪不止是他啊。
凌久时嗯?
卢艳雪自从柱柱来了,我们似乎也开始在想,该怎麽活,而不是怎麽不死。
她看着桌上那杯水,眼神柔了一瞬。
卢艳雪以前只是活着,现在是在过日子。珍惜与家人和朋友的每一刻。
卢艳雪而且和你们在一起,有家的感觉。
这句话落下,空气忽然就安静了。
凌久时垂下眼帘,眼底闪过一丝複杂,最终还是开口道:
凌久时......柱柱很特别
卢艳雪小柱柱是很特别。
凌久时心头忽地一沉,是种忐忑、不安的担心。
他知道祝柱的特别意味着什麽。
知道她不是普通人,也不可能因此而疏远她。
可他不敢赌,赌大家察觉了她的不对劲后,会不会感到害怕?会不会远离她?
凌久时如果有一天......妳发现那份特别,是没办法用科学解释的,妳会害怕吗?
卢艳雪怕谁?怕柱柱吗?
凌久时被她反问得愣了下。
卢艳雪怎麽可能会害怕。况且这破游戏本来就不科学了。
凌久时......这倒也是
卢艳雪其实,大家大多都感觉到了她的特别,毕竟朝夕相处......但那又怎样?
卢艳雪不论她是谁,都是我们的同伴,因为她是柱柱啊。
那独一个,谁都无法替代的傻大哈。
凌久时看着她,整个人忽然放松了下来。
凌久时是啊,她是柱柱。
门口传来脚步声,两道身影一高一矮,手牵着手走进餐厅。
祝柱拿着果汁,举到了阮澜烛嘴边:
祝柱这个喝起来香精味好重哦,是不是我舌头的问题啊?盟盟你喝喝看!
闻言,阮澜烛嘴角抽了抽,但还是很给面子的弯下腰喝了一口,表情微微扭曲:
阮澜烛......太甜了。
祝柱咦,所以香精味不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