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江念的电话响了,她没有看清来电人是谁就接了,结果挨了一顿痛骂。
“江念,我看你现在翅膀硬了是吗?“
“……”
“你还敢夜不归宿了?”
“你知道你妹妹月清昨天哭了多久吗?”
“管我什么事?”
“你还敢这样跟我说话?”
电话那头传来摔东西的声音,随后江念就把电话挂断了。
“阿念,怎么啦?”
“没事,诈骗电话。”
“噢噢,没事就好。”
“小淮,你爸妈不在家吗?”
“对啊,他们前些天出国了,有佣人照顾我,他们去国外发展了。”
“你以后也要出国吗?”
“我的爸妈在这里给我留了许多资产,毕业后就去打理,所以我不会出国的。”
“嗯。”
“我还可以养你一辈子呢”
江念的脸颊瞬间漫起红晕,像初绽的桃花沾了晨露,连耳尖都泛起温柔的粉,低垂的睫毛下藏着小鹿乱撞的心事。
“……不想给你添麻烦”
“怎么了嘛,怎么就给我添麻烦了?”
“我的父母会来找我的……”
“没关系,你不用担心……”
对话声突然在耳边消失,江念垂眸盯着杯沿的涟漪,手指悬在半空忘了动作,整个人陷进某个短暂却深邃的空白里。
“阿念,阿念?”
江念仿佛如梦初醒,回过神来。
“嗯。”
“你有没有在听我讲话呀?”
“没有。”
江念老老实实的说了实话。
“我说让你搬到我家来住,你愿意吗?”
“我还要收拾行李……”
“没事,你不用收拾了,我帮你把需要的已经都买了。”
某种难以名状的情绪悄然漫过心头时,江念的睫毛突然剧烈颤动,像是被无形的风撩拨的蝶翼。指尖原本无意识的摩挲动作骤然凝滞,连呼吸都在胸腔里凝成细小的结。那抹温柔太轻太淡,却像早春第一缕穿透云层的微光,猝不及防地落在心尖,惊起细微的涟漪。她垂眸盯着泛着冷白的指尖,喉间泛起若有似无的酸胀,仿佛有团蓬松的棉花堵在那里,连吞咽都变得小心翼翼。
她垂首绞着衣角的模样,像株怯生生的铃兰,发梢垂落的弧度都浸着柔软。看着那泛红的耳尖在光影里轻轻颤动,少女指尖突然蜷紧掌心,喉间泛起细微的发涩感。胸腔里像是有群蝴蝶突然振翅,扑簌簌的震颤从心口漫到指尖,连呼吸都变得滚烫又凌乱。
那双湿漉漉的眼睛偶尔抬起来,睫毛扑闪间溢出的无辜与依赖,瞬间将林淮的理智揉碎成絮。空气仿佛被撒了把细碎的金箔,朦胧的光晕里,某种隐秘的情愫在皮肤下疯狂滋长,酥麻又滚烫的感觉顺着脊椎攀爬,烧得眼眶发酸,却又不由自主地想要沉溺在这份悸动里。
两人就这样陷入了沉默中。
江念率先反应过来,给江母打去了电话。
电话在响了几秒后被人接听。
“你昨天晚上怎么没回家……”
“我以后都不会回来住了,江月清不是一直想要我的房间吗?你们把那个房间收拾出来给她住吧。”
“等等,小念,你为什么不回来……”
江母话还没说完,电话就被江念挂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