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年樱花盛放的春日,我和他在古老的樱花树下交换了誓言。-
“那年樱花盛放的春日,我和他在古老的樱花树下交换了誓言。他的笑容比阳光还要灿烂,牵着我的手说要一起走到世界尽头。花瓣纷纷扬扬落在我们肩头,那一刻,我以为幸福会永恒。然而,谁能想到,这美好的誓言,最终不过是一场绚烂却短暂的梦,而等待我们的,是命运无情的捉弄和无法挽回的结局。”
晨雾还未散尽时,我又一次站在了樱花树下。风掠过发梢,带着熟悉的甜香,枝头新绽的花苞轻轻颤动,像极了那年他眼中闪烁的星光。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恍惚间,时光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让人心动又心痛的春日。
因为家里的一些不愉快我被迫停学了 直到高中开学时……
“宁宁啊,这次报告不去也行的,我们等病好了再去也行的。”
“哎呀~没事的姥姥,我一定注意身体,你就让我去嘛。”温昭宁撒完娇还不忘朝她姥姥吐了吐舌头。
“唉———你这孩子……行吧,但不过这次我陪你去。”
晨雾还没散尽时,姥姥的碎花头巾就飘在巷口。我抱着课本小跑跟上,帆布鞋踏碎青石板上的薄霜,书包上挂着的风铃叮当作响。姥姥总说我性子急,可今天是新学校开学的日子,转角的梧桐树抽出嫩绿新芽,像在招手催促。
"慢点跑,当心——"姥姥的喊声被刺耳的刹车声截断。一辆失控的面包车歪斜着冲来,金属摩擦地面的尖锐声响刺破耳膜。我本能地闭眼,却被一股力量猛地拽向身后。天旋地转间,额头撞上路边的广告牌,鲜红的血迹在"安全出行"的标语上晕开。
恍惚中听见姥姥撕心裂肺的哭喊,她布满皱纹的手死死攥着我的校服袖口,指甲深深陷进皮肉。救护车顶灯的蓝光穿透薄雾,医护人员搬动担架时,我看见自己的帆布鞋掉在斑马线外,鞋带散成凌乱的结。最后一眼是姥姥瘫坐在地,碎花头巾被风卷走,消失在灰蒙蒙的天际。
消毒水的气味最先涌进鼻腔。睁眼时,白炽灯刺得人发疼,输液管随着心跳轻轻摇晃。姥姥趴在床边,银发凌乱地贴在脸上,握着我手的掌心全是冷汗。"宁宁别怕..."她沙哑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医生说...说腿要养一阵。"窗外飘进零星的樱花,我望着石膏包裹的右腿,突然想起书包里没送出的入学申请表,还有那个没来得及踏入的校园。
消毒水的气味里混进了刺鼻的硝烟病房门被猛地推开时,我正把削到一半的苹果掉在床单上。母亲攥着父亲的西装袖口,珍珠耳钉在剧烈晃动中划出冷光:“孩子都这样了,你还要去见那个女人?”“父亲的领带歪斜着,脖颈处隐约露出可疑的口红印。他甩开母亲的手,金属袖扣撞在床头柜上发出脆响:“整天就知道疑神疑鬼!公司有急事——”“急事?”母亲突然笑出声,从包里抽出一叠照片摔在我枕边。模糊的画面里,父亲搂着穿红裙的女人进出酒店,我数到第三张,胃里突然泛起恶心。
监护仪的滴答声突然变得震耳欲聋。母亲将离婚协议书摔在折叠桌上,纸页扫过我手背的留置针,带起一阵钻心的疼。"抚养权必须归我,朵朵才八岁,离了妈妈怎么活?"她染着蔻丹的指甲重重戳在条款上,香水味混着医院的消毒水,呛得我眼眶发酸。父亲扯松领带,后颈的汗渍晕开衬衫领口:"你一个家庭主妇拿什么养?我公司账户能给朵朵最好的教育。"他刻意避开我的目光,却在母亲冷笑时骤然红了脸——她甩出张照片,穿公主裙的妹妹坐在陌生女人腿上,父亲举着冰淇淋站在游乐园门口。"养女儿倒是上心。"母亲抓起果篮砸过去,苹果滚到我石膏边缘,"现在倒好,残废大女儿就成累赘了?"我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听着他们争论谁该负担康复费用,像在分割一件破旧家具。走廊传来护士的脚步声时,父亲突然抓起协议书撕碎,纸片子飘落在我打着绷带的脚边:"行了!等出院再说!"门摔上的瞬间,妹妹怯生生的哭声从走廊传来。我望着窗外飘落的樱花,喉咙里泛起铁锈味。
手机在枕头下震动,是父亲发来的消息:“别听你妈胡说。”我删掉对话框,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原来比车祸更疼的,是亲眼看着曾经温馨的家,在消毒水味里碎成满地无法拼凑的玻璃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