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自己共勉 走更远的路,加油 温昭宁!” ——沈烬辞
秋日的银杏叶簌簌落在窗台,温昭宁捏着画笔的手微微发抖。美术课自由创作时间,她盯着空白的画纸迟迟下不了笔,余光瞥见沈烬辞已经勾勒出整幅水彩的轮廓——画面里跃动的光斑,像极了他们昨天在老巷子里偶然发现的那盏琉璃灯。
"试试用鹅黄色打底?"沈烬辞不知何时挪到她身边,校服袖口蹭过她的素描本,"就像这样。"他的笔尖蘸满颜料,在她画纸角落轻点,氤氲开的暖黄如同初升的朝阳。温昭宁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柠檬香,那是他总爱嚼的薄荷糖味道。
放学时分,温昭宁在校门口撞见父母的车。母亲摇下车窗,精致的妆容掩不住眼底的不耐:"跟我们去趟民政局。"后座的妹妹抱着毛绒玩具缩成一团,不敢与她对视。温昭宁攥紧书包带,指甲几乎掐进掌心,直到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温昭宁,你的历史笔记落教室了。"
沈烬辞晃了晃手中的笔记本,阳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恰好笼罩住温昭宁发颤的指尖:"老师说要抽查,一起回去拿?"不等父母回应,他已经自然地接过她的书包背在肩上,校服外套滑落一半,露出里面印着乐队名字的黑色T恤。
民政局的长廊寂静得可怕。温昭宁盯着地面的瓷砖缝隙,听着父母在调解室里争执的声音。沈烬辞突然递来一颗草莓味的糖果,包装纸上印着可爱的小熊图案:"我小学第一次上台领奖,紧张到忘词,就是靠这个撑过去的。"他晃了晃手机,屏幕上是两人昨天在书店拍的合照,照片里他笑得灿烂,温昭宁则微微红着脸。
当法官宣布抚养权归属时,温昭宁感觉沈烬辞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背。他掌心的温度透过校服布料传来,像团不会熄灭的小火苗。母亲踩着高跟鞋率先离开,父亲敷衍地说了句"照顾好自己",只有沈烬辞蹲下身,认真地与她平视:"周末带你去看新开的猫咪咖啡馆?听说有只布偶猫和你一样,总爱偷偷躲在角落。"
夕阳把他们的影子叠在一起,温昭宁剥开糖果纸,清甜的果香在舌尖散开。沈烬辞一边絮絮叨叨说着下周的篮球赛,一边把她散落在脸颊的头发别到耳后。原来有些温暖,真的可以像春雪融化时的溪水,悄无声息漫过封冻的河床。
秋日的阳光斜斜地透过教室窗户,在温昭宁的课桌上投下细长的光影。她正低头专注地给美术课作业上色,彩铅在纸上沙沙作响。突然,一张折成小方块的纸条轻轻落在她的画纸上。
抬头一看,沈烬辞冲她眨了眨眼,示意她打开纸条。展开后,是一幅简笔画——画中戴着猫咪头套的小人正踮脚够树上的苹果,旁边还歪歪扭扭写着:“后山的柿子熟了,周末去探险?”温昭宁嘴角不自觉上扬,用铅笔在纸条下方画了个小小的笑脸回复。
自从上次沈烬辞在民政局陪着她,两人的关系便悄然发生了变化。课间时,沈烬辞会变魔术般从书包掏出温昭宁随口提过想吃的草莓牛奶;午休时,他会拉着温昭宁去学校花园,给她讲各种奇闻轶事,逗得温昭宁笑个不停 。
然而,这份难得的温暖很快被冰冷的现实击碎。
那天下午,温昭宁被班主任叫到办公室,看到父母早已等在那里。父亲西装革履,脸上带着不耐烦;母亲妆容精致,眼神却满是疏离。“我们离婚手续办好了,法院把你判给我了。”母亲语气冷淡,像是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明天收拾东西搬到我那里,别给我添麻烦。”
温昭宁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父亲甚至没看她一眼,只丢下一句“好好学习”,便匆匆离去。母亲起身时,高跟鞋在地面敲出清脆的声响:“记住,我工作很忙,别指望我照顾你。”
搬到母亲的公寓后,温昭宁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被忽视”。家里宽敞明亮,却没有一丝温度。母亲早出晚归,几乎不与她交流。温昭宁的房间在角落,像是被遗忘的角落。有次她发烧到39度,给母亲打电话,却只得到一句“自己去买药”。
深夜,温昭宁蜷缩在床上,泪水打湿了枕头。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是沈烬辞发来的消息:“明天给你带秘密武器,专治不开心!”看着消息,温昭宁紧紧攥住手机,心里那簇被现实浇灭的小火苗,似乎又重新燃起了一丝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