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简重重砸在地上,发出"啪"的脆响。
“魏典!”魏劭眼底翻涌着暴怒,“他竟敢……”
纪咏弯腰拾起竹简,指腹缓缓抚过裂开的竹片:
“主公息怒。”
声音平静得可怕。
魏劭皱眉看向这个素来克制的谋士,却见纪咏正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唇角竟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
“近日秋凉,不知水刑......还管不管用。”
最后几个字轻得像叹息,却让满室温度骤降。
……
魏典被铁链吊在水池上方,靴尖堪堪触及水面。
他惊恐地看着纪咏慢条斯理地挽起袖口:“纪、纪先生!这其中必有误会!”
本来以他的身份,他可以不用这么低声下气的和纪咏讲话,但不知纪咏用了什么办法,不出一日之内他竟然从容郡被绑到了渔郡!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误会?”纪咏拿起水瓢舀起冰凉的井水,“李家村往东三十里有片野梨林,味道不错吧?”
魏典瞳孔骤缩,那正是刺客埋伏的地点。
“听说水刑最妙之处,”纪咏将水瓢悬在魏典头顶,“在于让人反复体验濒死的感觉。”
他忽然松手,整瓢水当头浇下:“正巧,我也想体验下......审人的感觉。”
地牢里潮湿的寒气渗入骨髓,铁链随着他的挣扎发出刺耳的"哗啦"声。
冰凉的井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在昏暗的火把光下折射出诡异的光。
“魏劭都不敢这么对我!”魏典嘶吼着,声音在石壁上撞出回音,“你算什么东西?!”
他怕了,他真的怕了,内心中的恐惧被无限放大,以至于让他失去了理智。
水珠混着冷汗滚进他的眼睛,刺得生疼。
“等我的人发现我不见了,定会踏平渔郡!到时候你们谁都别想好过!”
纪咏慢条斯理地用白绢擦拭手指,闻言轻轻叹了口气。
那叹息声在寂静的地牢里格外清晰,像一把钝刀慢慢磨过魏典的神经。
“魏大人真是年纪大了,记性不好。”
他缓步走到刑架前,阴影笼罩着魏典惨白的脸。
“您明明是回渔阳探亲,还亲笔写了信给手下呢。”指尖轻轻点了点太阳穴,“他们怎么会找您呢?”
魏典浑身一僵,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瞪大了眼睛。
是了...纪咏最擅模仿笔迹,能仿到八分像,那些手下收到的家书...
“你...你...”他的嘴唇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铁链也跟着叮当作响。
又一瓢冰水当头浇下,魏典呛得剧烈咳嗽起来。纪咏的声音从水幕外淡淡传来:
“知道错在哪了吗?”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魏典疯狂摇头,水花四溅,“袁慎没事!他好好的!我以后再也不敢……”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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