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伸手，用拇指轻轻擦过她眼角，那里不知何时沾了一滴泪。
“哭什么。”他声音放柔了些，“我说过会护着你。”
夜风卷起郑楚玉散落的发丝，她突然抓住初璟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滚烫的眼泪浸湿了他的掌心：“谢谢...谢谢你...”
初璟喉结动了动，远处传来打更声，他低沉的声音混着心跳传入她耳中：“记住，你的命比什么都重要。”
……
夜色沉沉，苏烈踏着屋檐疾掠而来，衣袂带起细微的风声。
他轻巧地落在初璟和郑楚玉面前，单膝点地：“少主，查到了。”
郑楚玉立刻上前一步，手指不自觉地绞紧了衣袖：“怎么样？”
“乔慈那小子倒是有种，”苏烈咧嘴一笑，“挟持了乔越的夫人逃出城了。”他拍了拍腰间佩剑，“至于魏梁，刘琰那厮本想杀他祭旗...”
郑楚玉呼吸一滞。
“好在属下及时赶到，”苏烈得意地扬起下巴，“从刘琰刀下把人抢回来了。就是...”他挠挠头，“伤得有点重，现在还昏迷着。”
郑楚玉长长舒了口气，紧绷的肩膀稍稍放松：“那袁慎呢？”
“也派人去找了。”苏烈话音未落，夜空中突然传来扑棱棱的振翅声。
一只灰鸽盘旋落下，停在他手臂上。
他利落地解下鸽腿上的竹筒，倒出卷得极细的纸条。
“说曹操曹操到，”苏烈展开纸条扫了一眼，“袁公子已经救出来了，正安排他走水路回魏国。”
郑楚玉整个人都松懈下来，腿一软差点跪坐在地上。
初璟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的手臂，感受到她整个人都在微微发抖。
“都...都没事了？”她声音发颤，像是突然卸下了千斤重担。
初璟没说话，只是收紧手臂让她靠在自己肩上。
苏烈识趣地退开几步，假装研究起屋檐上的瓦片。
郑楚玉的眼泪终于落下来，洇湿了初璟的衣襟，他抬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像哄孩子似的，一下又一下。
她哭得脱了力，不知不觉在初璟怀里昏睡过去。
初璟低头看着她泪痕未干的脸，动作极轻地将她打横抱起，小心翼翼地放到床榻上，又拉过锦被仔细盖好。
刚直起身，就听见门边传来窸窣响动。
苏烈鬼鬼祟祟探进半个脑袋：“少主，要我说啊...”他压低声音挤眉弄眼，“您要是真喜欢郑姑娘，现在正是好机会。她这么感激您，肯定不会拒……”
"嗖"的一声，一支蜡烛擦着苏烈的耳畔飞过，狠狠砸在门框上。
初璟阴沉着脸收回手：“我不会做乘人之危的事。”
苏烈缩了缩脖子，小声嘀咕：“您也没少做...”话音未落，又一支蜡烛迎面飞来，他赶紧闪身躲开，讪笑着关上门溜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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