铮——
云光剑突然在剑鞘中震鸣，卓翼宸猛地按住剑柄，这才惊觉眼前少女周身萦绕着若有若无的妖气。
他脸色骤变，厉声道：
“不可！妖物岂能留在缉妖司？”
赵远舟却轻笑一声，随手按住云光剑：“小卓大人要学会变通。”他侧身挡在孟蓁蓁前面，“我替她作保，绝无恶意。若出纰漏……”指尖在颈间一划，“拿我是问。”
孟蓁蓁诧异地抬头，正对上赵远舟似笑非笑的眼神。
她心头一跳，这人才见过她两面，为何如此笃定她无害？
卓翼宸额角青筋直跳：
“她究竟是什么妖？”
“朱厌。”赵远舟答得干脆。
“我问她不是问你！”
卓翼宸几乎要捏碎剑柄。
赵远舟无辜地摊手：
“我说她就是朱厌啊。”
“荒唐！”卓翼宸气得声音都变了调，“朱厌乃上古大妖，世间仅存一只……”
话音戛然而止，他突然意识到什么般瞪向赵远舟。
檐下风铃叮当作响。
赵远舟倚着廊柱，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
“小卓大人，我这回真没骗你。”
“呵。”
卓翼宸冷笑一声，转身就走。
官靴踏在青石板上咚咚作响，走出老远还能听见他咬牙切齿的嘀咕：
“满嘴胡话...迟早遭报应...”
待脚步声彻底消失，孟蓁蓁终于忍不住开口：
“你为什么...”
“嘘。”赵远舟忽然俯身，带着松木香的气息拂过她耳畔，“小朱厌，现在该你交代了。”他指尖勾起她一缕湿发，“装失忆这出戏，打算唱到几时？”
孟蓁蓁瞪圆了眼睛：
“你怎么知道？！”
赵远舟嗤笑一声，指尖点了点她的鼻尖：
“下次装失忆前，记得把小表情藏好。”
他慢悠悠道:“你刚才那副模样，就差把'我是装的'四个字刻在脑门上了。”
孟蓁蓁顿时慌了神，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赵远舟抱臂倚在廊柱上：
“说吧，为什么来缉妖司？又为什么……”他眯起眼，“对我这么熟悉？”
眼见编不出理由，孟蓁蓁突然一跺脚，指着赵远舟的鼻子骂道：
“你个负心汉！”
“我负心？”赵远舟眉头一皱。
“对！负心汉！”她越说越来劲，眼眶都红了，“占了我便宜就跑，我找了你多久你知道吗？现在居然装不认识我！”
说着打了个响指，指尖"唰"地窜出血色戾气。
赵远舟盯着那缕与自己同源的红雾，一时竟分不清她是真委屈还是在演戏。
毕竟...他发病时确实会记忆混乱。
眼见赵远舟答不上来，孟蓁蓁才松了一口气，她确实借了赵远舟戾气发作时会失去记忆这一空隙做了文章，好说歹说也是蒙混过关了。
至于她妖力中的戾气，她自己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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