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翼宸闻言骤然收力，松开了紧摁门板的手。
裴思恒狼狈地从门后爬出，衣袍上沾满灰尘，眼神却异常锐利。
他刚站稳，卓翼宸的云光剑已出鞘，寒芒乍现，剑锋直指咽喉！
卓翼宸手腕一翻，剑身嗡鸣，灵力流转间竟隐隐有龙吟之声。
这是赵远舟前日才传授的云光剑真诀，他正欲使出第一式，裴思恒却突然身形一顿，仿佛被无形之力牵引般猛地后退。
裴思恒身影如鬼魅般闪向窗口，转眼便消失在夜色中。
卓翼宸提剑要追，却被赵远舟抬手拦住。
大妖倚在廊柱边，指尖捻着一片不知何时沾到的梅花瓣：
“不必追了。”
他眯起眼，眸中闪过一丝冷意。
“我已经知道幕后是谁。”
“是谁在背后搞鬼？”
孟蓁蓁拽住赵远舟的袖角追问。
凉风卷着碎雪掠过廊下，将他银发吹得纠缠在她腕间。
赵远舟屈指弹了下她眉心：
“回去再说。”
转身时袖摆扫落檐角冰凌，清脆的碎裂声里，孟蓁蓁小跑着跟上：
“你知道的真多！”
“那当然。”他忽然停步，回身时差点让她撞进怀里，“本大妖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他的眸子映着雪光，流转着罕见的少年意气。
孟蓁蓁趁机扯住他腰间玉佩：
“那我能问个问题吗？”
“问。”
“如果...”她踢着积雪组织语言，“有人急于变强，结果功法相冲，阴差阳错弄出个要命的阵法。”手指在夜空划出七星轨迹，“等这些星星掉完就会死，能解吗？”
赵远舟笑意骤然凝固。他猛地扣住她肩膀：
“是你？”
“是对我特别重要的人。”
她仰头直视他的眼睛，发现他睫毛上沾的雪粒正在急速融化。
沉默良久，赵远舟松开手：
“若是妖，倒有解法。”他捻着腕间骨珠，“上古时期白泽令可破万法，但如今...”
孟蓁蓁低头盯着自己靴尖。
雪地上七个小坑渐渐被新雪填平，就像梵樾心口那些日益黯淡的星芒。
突然额间一暖，赵远舟的指尖正点在她妖印上。
“不过...”他声音忽然放轻，“既是你重要的人，我总会想办法。”
夜风卷起这句话揉进雪幕，孟蓁蓁眨掉睫毛上的冰晶，心中好像被锤子敲击了一下。
……
赵远舟根据地图上案发地点指出此案的凶手是乘黄，卓翼宸还问了一句。
“乘黄不是祥瑞之兽吗？”
赵远舟有些不屑道:
“那老妖怪都不知道活了多少年了，还祥瑞之兽。”
孟蓁蓁道:
“既然乘黄比你都活得久，那我们怎么抓他?”
赵远舟闭了闭眼，心中仿佛又被扎了一刀。
哗啦啦的凉风灌进了他的心里，他还是微笑道:
“可以智取。”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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