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蓁蓁突然摆手，目光呆滞道：
“我们不用试了。”
梵樾皱眉：
“为什么？”
她沉默片刻，声音发涩：
“因为无论怎么试......都是一个死局。”她抬起头，“弱水石就算取出给了白烁，慕九活祭情树，可千年之后呢？情树终会再次枯萎，到时又得有人牺牲。”
梵樾的表情骤然凝重。孟蓁蓁苦笑一声：
“天道还真是好算计。这一路上，所有人的死都是为了白烁能成神。”她攥紧拳头，“它可曾考虑过白烁的感受？”
还有太多话哽在喉间。
她想问，凭什么赵远舟生来就要背负戾气？为什么要选一个心底至善的妖兽承受这样的折磨？
这一刻，她突然明白了赵远舟那八年为何生不如死。
从前她不懂，既然戾气赋予他如此强大的力量，为何他不借此称霸人妖两界？
现在她才恍然大悟，因为戾气会失控。
每一次失控，都是血流成河。而偏偏赵远舟......太通人性了。
他清醒地看着自己屠戮生灵，又清醒地承受着这份罪孽。
所以他选择自我了断，不是懦弱，而是太痛了。
“殿主，”孟蓁蓁声音发颤，“我不知道怎么办了。”
她望向窗外的情树，枯枝在风中摇曳。
“白烁要救，我也不想慕九牺牲。”
梵樾眉头紧锁：
“如果直接毁掉情树呢？”
孟蓁蓁猛地抬头：
“殿主你在开玩笑吗？”她揉了揉太阳穴，“我们还是先想想怎么救白烁......”
话说到一半，她突然顿住。
梵樾的话像一道惊雷劈进脑海，既然天道在算计他们，他们为何不能反将一军？
“等等......”她眼睛渐渐亮起来，“情树需要活祭才能续命，白烁承受不住无念石的灵力......”她突然抓住梵樾的袖子，“若将白烁的一缕精魄与情树相融呢？”
梵樾眼眸微沉：
“继续说。”
“白烁活着，情树就活着。”孟蓁蓁越说越激动，“情树影响不到白烁，但白烁能影响情树。天道既然选定白烁成神，就绝不会让他死，那情树也就能永远常青！”
她原地转了个圈，紫纱裙摆飞扬，一拍手道:
“弱水石可以还给慕九，白烁不用爆体而亡，情树也不必再靠活祭续命......”
梵樾突然按住她肩膀：
“理论上可行。”
“但我们骗不过天道。”
“这需要三位大妖同时施法，我能稳住情树根基，一位切断天道窥视，另一位以生机连接精魄。”
孟蓁蓁笑容僵在脸上：
“......三位？”
孟蓁蓁第一反应就是妖界三王，可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首先常媚做不到切断天道窥视，更别提连接精魄了。
瑱宇那个老阴比，孟蓁蓁当然不会信他。
“并且，还要瞒天过海。”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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