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的成长速度本就惊人，更何况是天生地养的妖胎。
短短几日功夫，小月亮已经能咿咿呀呀地发出"娘亲"、"爹爹"这样模糊的音节了。
孟蓁蓁抱着她坐在院里的石凳上晒太阳，小家伙肉乎乎的小手正揪着她的衣带玩。
文潇坐在对面，神情恍惚地听完来龙去脉，突然瞪大眼睛：
“等等，你是说...这孩子是离仑'生'下来的？”
“准确来说是用妖力培养的。”孟蓁蓁捏了捏女儿的小脸，“就像种花一样，把妖力当养料......”
她话音未落，文潇的眼睛"唰"地亮了起来，八卦之魂熊熊燃烧。
她的目光在孟蓁蓁和刚走过来的赵远舟之间来回扫视，最后定格在赵远舟平坦的腹部，眼神逐渐变得意味深长。
“......”
赵远舟端着茶盏的手猛地一抖，茶水溅出几滴。
他太阳穴突突直跳，额角青筋若隐若现：
“文潇……”
“我就问问！”
文潇连忙举手投降。
文潇利落地拔下束发的玉簪，簪尖在阳光下泛着墨色的光泽。
她翻开随身携带的牛皮册子，笔走龙蛇地记录起来，墨迹在纸上迅速晕开。
“在写什么？”
孟蓁蓁抱着小月亮凑近，好奇地探头。
“大荒史册上关于离仑的记载太少了。”
文潇头也不抬，笔下不停。
“善驭草木，可以妖力育婴，这可是开天辟地头一遭。”
孟蓁蓁轻轻"嗯"了一声，目光却不自觉地飘向远方。
她隐约感觉到，自己在这个时空的停留似乎要到头了，又要离开了。
怀中的小月亮似乎察觉到她的情绪，伸出小手摸了摸她的脸颊。
赵远舟不知何时已站在她身后，宽厚的手掌轻轻搭上她的肩头。
孟蓁蓁顺势靠进他怀里，发间的银簪硌在他胸膛，却谁都没有动。
文潇极有眼色地合上册子，轻手轻脚地退开。
院中一时只剩下风吹槐叶的沙沙声，和小月亮咿咿呀呀的稚嫩嗓音。
“在想什么？”
赵远舟低声问，下巴抵在她发顶。
孟蓁蓁摇摇头，把小月亮举高了些：
"你看，她眼睛好像我。"
阳光下，婴儿琥珀色的瞳孔里流转着金色的细芒，纯净得如同初生的朝阳。
赵远舟没有追问，只是收紧了环抱她的手臂。
……
日晷内的荒芜之地，沉寂的土壤突然微微隆起。
一株幼嫩的槐树苗破土而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抽枝展叶。
嫩绿的枝条在虚无中舒展，转眼便长成亭亭如盖的树冠。
沙沙——
沙沙——
无源之风拂过，青翠的叶片相互摩挲，抖落星星点点的荧光。
树根处渐渐浮现出模糊的人形轮廓，像是沉睡的旅人终于要醒来。
槐花无端绽放又凋零，循环往复间，树干的纹路竟隐约拼凑成一张清俊的脸。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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