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完第二瓶药液，虞黛感觉膀胱发胀。
她撑着床沿慢慢坐起身，却在双脚落地的瞬间眼前一黑，整个人晃了晃差点栽倒。
“不是说不需要我吗？”
郭城宇不知何时已经闪到她身侧，手臂稳稳托住她手肘。
他语气带着惯有的讥讽，掌心温度却烫得惊人。
虞黛甩开他的手：
“我缓缓就行。”
她扶着输液架站稳，指尖因用力而发白。
郭城宇寸步不离地跟着：
“到底要干什么？”
“上厕所。”虞黛没好气地瞪他，“郭少要围观？”
郭城宇嘴角抽了抽，突然弯腰抄起输液瓶举高。
“我送你到门口。”
他另一只手虚扶在她腰后，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要是晕在里面，我可不想破门救你的时候看见什么不该看的。”
虞黛懒得跟他斗嘴，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郭城宇举着输液瓶的样子活像举着火炬的自由女神像，偏偏还要亦步亦趋地配合她龟速前进。
路过穿衣镜时，她瞥见镜中两人诡异的姿势，她面色苍白如鬼，郭城宇西装皱得像咸菜，领带早就不知丢哪儿去了。
“笑什么？”
郭城宇突然问。
虞黛这才发现自己嘴角上扬。
她立刻板起脸，在卫生间门前夺过输液瓶：
“可以滚了。”
关门声响得震天动地。
郭城宇盯着磨砂玻璃上晃动的影子，突然低头看了看自己发烫的掌心，那里还残留着她腰间的温度。
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虞黛身上那股冷香似有若无地萦绕在鼻尖，像是雪松混着薄荷，清冽又疏离。
他正出神，卫生间的门突然打开，虞黛苍白着脸皱眉看他：
“你干吗？站门口给我当门神？”
郭城宇倏地收回手，插进裤兜：
“送佛送到西。”他故意拖长音调，“万一虞总晕在马桶边，传出去多难听。”
“神经病。”
虞黛白了他一眼，扶着输液架往回走。
刚躺回病床，手机突然响起，姜小帅的视频通话请求赫然跳了出来。
虞黛呼吸一滞，猛地坐直身体。
她可不想让姜小帅看见自己躺在医院的样子，那傻子肯定要又要急。
她一把抓起输液架，三步并作两步挪到沙发上，迅速整理了下散乱的头发，这才接通视频。
“虞黛！”屏幕里姜小帅的眼睛亮晶晶的，“你出差顺利吗？”
“嗯，挺好的。”
虞黛不动声色地将镜头往上抬了抬，避开手背的针头。
余光瞥见郭城宇正倚在窗边看好戏，她警告地瞪了他一眼。
郭城宇却突然凑到镜头边缘，夸张地挥了挥手：
“嗨，小医生~”
“郭城宇！”虞黛一把捂住镜头，压低声音怒道，“我让你闭嘴！”
姜小帅疑惑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虞黛？你在跟谁说话？”
“客户。”虞黛咬牙切齿地挤出微笑，一脚踹向郭城宇的小腿，“刚谈完合作。”
郭城宇吃痛地"嘶"了一声，却笑得更加灿烂。
他故意用口型对虞黛说：骗、人、精。
虞黛恨不得把输液瓶砸他头上，但屏幕里姜小帅已经开始絮絮叨叨讲今天诊所的趣事。
她只能一边应付视频，一边用眼神凌迟郭城宇。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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