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黛推开了家门。暖黄的灯光从客厅倾泻而出，姜小帅系着围裙正在布菜，糖醋排骨的甜香混着油焖大虾的鲜气在空气里缠绵。
“回来了？”
他抬头笑了笑，眼尾弯成温柔的弧度。
“今天买了很新鲜的肋排，你尝尝看入味了没有。”
虞黛的目光掠过餐桌，清炒芦笋油亮碧绿，白灼菜心缀着蒜蓉，都是她偏爱的口味。
她悬着的心稍稍落下，脱下外套时语气也松快几分：
“今天怎么这么丰盛？”
“楼下新开了生鲜超市。”
姜小帅递来盛好的米饭，指尖擦过她手背时带着暖意。
“尝尝这个虾，我挑了虾线。”
晚餐吃得安静却温馨。
他照例给她夹菜，听她说公司项目的进展，连餐后切水果时都仔细去了柚子的白络。
直到夜深人静，卧室只余一盏床头灯时，虞黛才察觉出些许异样。
当她的吻落在姜小帅颈间时，身下人忽然轻轻一颤。
“怎么了？”
虞黛撑起身子，借着昏黄灯光看清他泛红的眼眶。
那双总是含笑的桃花眼此刻水光潋滟，长睫湿漉漉地黏在下眼睑。
姜小帅别过脸去，呼吸变得急促而不稳。
虞黛用指腹摩挲他发烫的耳垂，声音放得更软：
“出什么事了？”
“你今天...”
他喉结滚动着，声音像浸了水的棉絮。
“是不是去见郭城宇了？”
虞黛动作顿住。床头灯在她侧脸投下长长的阴影，她沉默片刻才点头：
“他今天跟我说了些以前的事。”指尖轻轻抚过他微蹙的眉间，“为什么不开心？”
姜小帅忽然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留下红痕。
他仰起脸时，一滴泪正好滑进鬓角：
“你们高中时...谈过恋爱对不对？”声音带着破碎的颤音，“他是不是...还喜欢你？”
空气突然凝滞。
虞黛望着他通红的眼尾，那些准备好的说辞在舌尖转了一圈，最终化作一声轻叹。
她低下头，额头抵着他的额头，呼吸交织在一起。
“是。”她听见自己说，“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他咬住下唇，齿间泄出一声极轻的呜咽，像被雨淋湿的小动物。
姜小帅的睫毛被泪水濡湿，在眼下投出颤动的阴影。
他忽然攥紧虞黛的衣角，像抓住救命稻草般低声哀求：
“你不要跟他在一起好不好？”
虞黛怔了怔，随即失笑：
“你一直在担心这个？”
她的指尖轻轻抹去他眼角的湿意。
“没有人...没有人比我们身体更契合的。”
他哽咽着将脸埋进她颈窝，温热的呼吸洒在锁骨上。
“你别选他...”
“傻不傻？”虞黛托起他泛红的脸颊，在泪痣上落下一个吻，“就算和他有什么，我也不会丢下你。”
“我们是注定要领证的关系，忘了？”
姜小帅猛地抬头，瞳孔在昏暗中微微放大：“领证...真的？”
声音里还带着未散尽的哭腔，像怕惊破梦境般轻颤。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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