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映梨似乎并没意识到这个简单的动作背后所代表的深意。
她只是开心地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地、将那带着草木清香的花环,戴在了苏暮雨束起的墨发上。
她的动作很轻,生怕弄乱了他的头发。
苏昌河看着这一幕,他原本以为苏暮雨答应收下花环,最多是拿在手里,或者随意放在一旁,全了小姑娘的心意也就罢了。
可他万万没想到,苏暮雨不仅收了,还允许她亲手为他戴上,更是以这样一种全然不设防的姿态。
这只能说明一件事。
苏暮雨对宋映梨的信任和接纳,远比他表面上表现出来的,要多得多。
他其实并非真的毫不在意这个偶然闯入他们灰暗世界、带着点不合时宜明媚的少女。
宋映梨端详了一下自己的杰作,满意地拍拍手,坐回自己的位置。
她举起以茶代酒的杯子,笑容灿烂地看向依旧顶着花环、身形略显僵硬的苏暮雨,清脆地说道:
“好啦!祝暮雨哥以后事事顺心,心想事成,每天都开开心心的!”
祝福,像一颗小石子投入了古井无波的水面。
苏暮雨整个人仿佛真的成了一尊被无形丝线操控的木偶,彻底僵在了原地,连握着茶杯的指节都微微泛白。
那双眼睛,似乎有什么东西极快地碎裂又重组,掠过一丝极其罕见的、名为无措的情绪。
他大概从未听过这样直白又温暖的祝愿,尤其是对着他这样的人。
见他这副罕见的模样,宋映梨觉得有趣极了,她扭头看向一旁的苏昌河,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事物,压低声音笑道:
“昌河哥你快看!暮雨哥是不是被定身法定住啦?”
苏昌河看着伙伴那副想动又不敢动,生怕碰坏了头上花环的窘迫样子。
再听到宋映梨这促狭的问话,终于忍不住,跟着她一起放声笑了起来。
爽朗的笑声和少女银铃般的轻笑交织在一起,冲散了雅间里原本若有若无的阴霾与算计。
或许在很多年以后,在血雨腥风的间隙,在生死一线的关头,他们三人,至少苏昌河和苏暮雨,都会偶然想起这个寻常却又极不寻常的傍晚。
在姑苏一家不起眼的客栈里,一个明媚娇俏的少女,为一个行走在黑暗中的杀手,笨拙地戴上了一顶用柳条和野花编成的生日花环,并送上了最朴素也最真诚的祝福。
……
她与苏昌河、苏暮雨分别得干脆利落,彼此心照不宣。
都知道江湖路远,必有再见之时。
宋映梨继续着她的行程,走走停停,随心所欲。
这日行至一处略显荒凉的郊野,或许是冥冥中的巧合,她竟在这里,见到了那个在天启城抢亲风波中搅动风云、却始终未曾与她照面的男人。
叶鼎之。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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