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礼物

走出办公室，美羊羊立刻质问："为什么擅自决定？"

"因为我们需要谈谈。"喜羊羊的声音很轻，"不是关于过去，是关于未来。"

美羊羊的心跳漏了一拍。未来？她早就计划好了——高考结束就离开这座城市，离开喜家，永远不再回来。这个计划里从来没有喜羊羊的位置。

"没什么好谈的。"她转身要走。

喜羊羊抓住她的手腕："至少一起完成这个项目。就当...告别礼物。"

他的手指很暖，掌心有观测仪器磨出的薄茧。美羊羊想甩开，却发现自己使不上力。喜羊羊的眼睛在走廊灯光下呈现出一种近乎透明的蓝，像冰川融水，清澈见底。

"什么主题？"她最终妥协。

喜羊羊的眼睛亮了起来："星座神话新解。用现代天文知识重新诠释古代传说，配上星图和观测数据。"

这确实是个能发挥两人特长的主题。美羊羊擅长绘图和神话故事，喜羊羊精通观测和数据分析。她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接下来的日子，他们开始了奇怪的合作模式。在学校，他们像普通同学一样讨论项目；一回到家，就各自回房，互不打扰。美羊羊开始熬夜绘制星图，喜羊羊则每晚都去屋顶平台观测。有时候凌晨三点，她还能听见他在楼上调整望远镜的细微声响。

一个周五的下午，他们在图书馆整理资料。喜羊羊突然推过来一张纸："看看这个。"

纸上画着一个复杂的机械结构图，标注着"便携式星象投影仪"。

"毕业项目的实物部分。"喜羊羊解释道，"我想做个能投影任意季节星空的装置，配合你的神话图解。"

美羊羊仔细研究图纸，不得不承认这个想法很妙："电路部分太复杂了。"

"我有电子社的朋友可以帮忙。"喜羊羊指着几个部件，"但外壳和星盘设计需要你的审美。"

美羊羊点点头，翻到图纸背面开始画设计草图。她完全沉浸在创作中，没注意到喜羊羊正看着她，眼神柔软得像在看什么珍宝。

"你画得真好。"他突然说。

美羊羊的手停了一下："我妈妈是插画师。"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提起家人。喜羊羊没有接话，似乎怕打断这难得的坦诚。

"她画过很多星座绘本。"美羊羊继续画着，声音轻得像羽毛，"爸爸是天文学家，他们就是在天文台认识的。"

喜羊羊轻轻"嗯"了一声："所以你懂这么多天文知识。"

"小时候家里到处都是星图和望远镜。"美羊羊的笔尖在纸上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我五岁就能认全黄道十二宫了。"

说完她才意识到自己说了多少。这些记忆太珍贵也太痛苦，她通常把它们锁在心底最深处。但不知为何，在喜羊羊面前，那些锁似乎不那么牢固了。

喜羊羊似乎理解她的不安，没有追问，只是把话题转回项目："下周三有天龙座流星雨，我申请了学校天文台的使用权。要一起来观测吗？收集些第一手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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