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冷笑一声，刀锋突然加速，啪地击碎所有虚影，刀背重重打在宫远徵肘关节上。“花架子！这招本该有十二道刀影，你退步了！”
剧痛从肘部窜上肩膀，宫远徵的刀差点脱手。他踉跄后退，却见哥哥刀势如虹，刀背重重抽在他大腿外侧。
“第三式，惊鸿照影，力道散了四成！”
宫远徵单膝跪地，呼吸急促。他能感觉到体内气血翻涌，但更让他心惊的是哥哥的刀法——宫尚角的每一招都比他记忆中更加凌厉，幻影刀法二十四式信手拈来，行云流水。
“起来！”宫尚角的刀尖抵在弟弟下巴上，“你试毒时的胆量哪去了？”
宫远徵突然暴起，刀锋自下而上斜挑，这是幻影刀法中的险招昙花一现。三个月前，这招曾让他在哥哥手中多走两招。
刀光及体的刹那，宫尚角却如鬼魅般侧身，长刀顺势下劈，刀背重重砸在宫远徵肩胛骨上。
“慢了半息！”宫尚角厉喝，“这招本该在0.3息内完成，你拖到0.5息！”
宫远徵趴在地上，口中尝到铁锈味。他挣扎着想要爬起，却被哥哥一脚踩住手中的刀。
“知道为什么教训你吗？”宫尚角的声音突然有些发颤。
宫远徵抬眼，逆光中他看不清哥哥的表情，只看到那双握刀的手——骨节发白，青筋暴起。这不是愤怒，而是...恐惧？
“我...不该瞒着哥哥试毒...”少年喘息道。
“错！”宫尚角猛地俯身揪住弟弟衣领，“我气的是你从不肯真正依赖我！”他的声音破碎得不成样子，“那晚...看到你躺在榻上奄奄一息的样子，我都以为我又要失去一个弟弟了...”
宫远徵瞪大眼睛。他从未见过哥哥如此失控的模样。宫尚角眼中燃烧的怒火下，是深不见底的痛苦。
“哥...”
“闭嘴！”宫尚角一把将少年拽起来，“从今日起，每日寅时练刀，我出门后，会拜托曼春姑娘看着。”他粗暴地擦去弟弟嘴角的血迹，“再让我发现你偷偷试毒...”
"你就不要我了？"宫远徵感觉浑身冰冷，双手紧紧的握着拳头，丝丝血迹从指缝流出，都怪自己不够乖，让哥哥失望了！
宫尚角突然沉默，松开手，背过身去。风卷起他玄色衣袍的下摆，宫远徵这才发现哥哥腰间玉佩的绦绳已经磨损得厉害——那是两年前他亲手编的。
"不。"宫尚角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会陪你一起试。"
宫远徵如遭雷击。他忽然明白为什么哥哥如此生气，为什么昨天曼春哭的那么伤心……
那是害怕，也是庆幸！
"哥，我..."少年的视线突然模糊了。他双膝跪地，额头抵在冰冷的青石板上，"对不起..."
宫尚角没有转身，但握刀的手微微发抖。"下次回来后，我要看到你能完整使出幻影二十四式。"他迈步离开。
宫远徵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远处，宫尚角站在廊柱后，看着练武场中颤抖的少年身影，轻轻摩挲着腰间的玉佩。
"傻小子..."宫尚角低声呢喃，眼中闪过一丝心疼，"哥哥怎么会不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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