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银色怀表

沈星阑攥着怀表跌坐在潮湿的巷口，表盖内侧的鸢尾花在雨幕中洇开血色残影。远处传来警笛声，他摸出手机调出最新的加密档案——那份被标记为"鸢尾计划"的绝密文件，此刻竟在林知许出现后自动解锁。泛黄的卷宗里夹着半张照片，穿白大褂的林知许站在某间实验室门口，背后玻璃墙上的LOGO赫然是警方正在追查的跨国医药集团"夜莺生物"。

手机突然震动，陌生号码发来一段监控录像。画面里，林知许深夜潜入医院地下三层，在档案室翻找资料时，被戴着银色鸢尾花徽章的黑衣人包围。最后定格的画面中，他举着某份文件对着镜头露出苦笑，腕间与沈星阑同款的情侣手表在冷光下泛着金属光泽。

"看来你已经看到了。"林知许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沈星阑猛地抬头，对方不知何时撑着伞站在巷口，白衬衫被雨水浸透，露出锁骨处暗红色的纹身——正是那朵致命的鸢尾花。

沈星阑迅速拔枪："夜莺生物的首席研究员，你接近我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枪口却在看清林知许颈间的追踪器时微微颤抖——那是三年前他亲手为搭档安装的紧急定位装置，此刻正在闪烁着微弱的红光。

林知许举起染血的U盘，雨滴顺着指尖坠入污水："这是他们用人体做基因实验的证据。三年前那场爆炸，是我想销毁实验室，却被当成替罪羊。"他扯开衬衫，胸口狰狞的烧伤疤痕蜿蜒如毒蛇，"沈星阑，你以为我为什么消失三年？"

警笛声骤然逼近，林知许突然抓住沈星阑的手腕，将U盘塞进他掌心："去城西码头，找一艘叫'黎明号'的渔船。记住，相信你的直觉。"话音未落，数道黑影从屋顶跃下，银色徽章在雨中划出死亡弧线。

沈星阑扣动扳机的瞬间，林知许猛地将他扑倒。子弹擦着林知许的肩膀飞过，在墙上炸开一朵血花。两人在雨水中翻滚，沈星阑闻到对方身上熟悉的消毒水味混着血腥味，恍惚间又回到当年解救人质的场景。

"活下去。"林知许贴着他耳畔低语，突然用力将他推进巷尾的下水道。沈星阑在坠落的瞬间，看见林知许转身迎向黑衣人，银色怀表在他指间划出最后的光弧。污水漫过头顶时，他听见上方传来激烈的打斗声，还有那句被雨水打散的"等我"。

三个月后，国际刑警在公海截获夜莺生物的货轮，船上三百份人体实验样本中，编号199的档案袋里，藏着两枚交叠的银色怀表。沈星阑抚摸着其中刻着"致我的共犯"的表盖，窗外的雨依旧在下，而某个不知名的岛屿上，颈间带着伤痕的男人正对着卫星电话轻笑："该执行B计划了，我的搭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