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团聚后,他们还经历了任务,期间景逸男扮女装,笑死所有人
但蚀夜阁的反扑,比预想中更加疯狂、更加致命。
神机百炼学院并非铜墙铁壁。在厉林池于“千机问鼎”中绽放出惊世光芒、彻底暴露在蚀夜阁视野后,潜伏在星陨城最深阴影中的毒蛇,终于亮出了淬毒的獠牙。
蚀夜阁动用了他们积蓄数百年、足以动摇大陆根基的禁忌力量——**“黑日湮灭炮”**。这并非传统的武器,而是利用深渊魔龙骸骨与暗神血珀为核心,结合无数生灵怨念与空间碎片构筑的、足以撕裂空间、湮灭万物的恐怖能量聚合体!它的目标,并非学院,而是整个星陨城!蚀夜阁要的,是让这座庇护了厉林池、让破晓之刃崛起的钢铁之城,连同里面数百万无辜生灵,为“圣子”的背叛陪葬!
当那如同小型黑洞般、散发着无尽吸力与毁灭气息的漆黑能量球体,在星陨城上空缓缓凝聚、膨胀时,整个天空都黯淡下来!阳光被吞噬,空气变得粘稠而绝望!城市防御法阵如同脆弱的蛋壳般剧烈闪烁、呻吟!恐慌如同瘟疫般瞬间席卷全城!
学院深处,公输衍脸色惨白如金纸,手中星盘疯狂乱转,指针指向代表终焉的黑色!陆辰目眦欲裂,扛着“霜火碎星”就要冲出去,却被公输衍死死拦住:“没用的!那东西…已经不是人力能抗衡!它在抽取地脉之力,能量层级超过了大陆法则上限!靠近核心…必死无疑!”
破晓之刃全员集结在学院最高的观星塔上。厉景年粉色的长发在毁灭风暴中狂舞,周身寒气失控般爆发,却无法驱散那来自灵魂深处的冰冷绝望!厉景逸双眼赤红,雷火双兵嗡嗡作响,狂暴的力量却无处宣泄!石磊的塔盾发出悲鸣,苏棠的生命灵力在湮灭气息下黯淡,墨羽的仪器屏幕一片雪花,萧灵儿紧握双匕的手在颤抖,云弈的星盘光芒彻底熄灭。
“除非…除非有人能进入核心,强行逆转能量流向,将它引向虚空乱流…但…”云弈的声音干涩绝望,“那需要…能无视湮灭法则、精准操控空间与能量的体质…而且…有去无回…”
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带着撕心裂肺的痛苦,投向了那个站在塔尖边缘的白发身影。
厉林池。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雪白的长发在毁灭风暴中如同燃烧的银焰。冰蓝色的眼眸倒映着天空中那不断膨胀、吞噬一切的漆黑“黑日”。没有恐惧,没有绝望,只有一片深海般的平静,以及…一种早已了然于胸的**决绝**。
“林池!不!你不能去!”厉景年瞬间明白了他的意图,发出凄厉的尖叫,扑上去死死抓住他的手臂!冰冷的寒气失控地蔓延,试图冻结他的脚步!“姐求你…别去!我们…我们再想办法!一定有办法的!”
厉景逸如同一头受伤的野兽,猛地冲到厉林池面前,深蓝的眼眸中血丝密布,声音嘶哑破碎:“哥!你他妈疯了?!那东西会把你撕碎的!连渣都不剩!我不准你去!要死…要死一起死!”
石磊巨大的身躯挡在楼梯口,塔盾轰然顿地:“林池!留下!”
苏棠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翠绿的生命灵力疯狂涌向厉林池:“林池哥哥…别走…”
墨羽红着眼眶,启动了身上所有防御机关:“老大!我跟你一起去!炸了它!”
萧灵儿银眸含泪,双匕交叉:“同去!”
云弈闭上了眼睛,身体微微颤抖。
厉林池缓缓转过头。他看着姐姐抓着自己手臂、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泪流满面的脸;看着弟弟那布满血丝、充满痛苦与哀求的眼睛;看着伙伴们视死如归、却绝望的眼神。
冰蓝色的眼眸深处,那深海的平静被剧烈的涟漪打破。蚀夜阁的冰冷枷锁碎片在疯狂尖啸,试图阻止。但一股更强大的、源自冰月金焰烙印的暖流,以及这六年(两年蚀夜阁,两年熔炉,两年学院)刻骨铭心的羁绊与守护之念,如同熔岩般冲垮了一切阻碍!
他缓缓抬起另一只手,极其轻柔、却又无比坚定地,一根一根地,掰开了厉景年冰冷僵硬的手指。
然后,他伸出手,在厉景逸那写满难以置信和即将爆发的狂怒的脸上,极其短暂地、如同羽毛般,轻轻拂过。
“…家…”一个极其微弱、却清晰无比的音节,从他干涩的喉咙里挤出。
下一秒,他冰蓝色的眼眸中,所有情感波动瞬间被一种极致的、近乎燃烧生命的**专注**取代!脚踝处的冰月金焰烙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纯净光芒!冰蓝与金红的本源之力如同燃烧的星辰,瞬间包裹住他的全身!
“林池——!!!”厉景年和厉景逸的嘶吼同时爆发!如同心被生生剜出的悲鸣!
但已经太迟了!
厉林池的身影化作一道冰蓝与金红交织的流光,如同逆流而上的流星,义无反顾地、决绝地冲向了天空中那吞噬一切的漆黑“黑日”!
“不——!!!”厉景年瘫倒在地,粉色的眼眸瞬间失去了所有光彩,只剩下无尽的空洞与死寂。极致的悲伤冲垮了她的冰系控制,以她为中心,恐怖的绝对零度领域失控爆发!整个观星塔顶瞬间被冻结成巨大的冰雕!连空气都凝固了!
“哥——!!!”厉景逸如同疯魔般冲到塔边,对着那消逝的流光发出撕心裂肺、泣血般的咆哮!深蓝的眼眸中,雷火彻底失控,狂暴的能量在周身炸开!他眼睁睁看着哥哥化作的那道光,如同扑火的飞蛾,没入那无边无际、散发着湮灭气息的漆黑之中!
轰——!!!
无法形容的巨响!并非爆炸,而是空间被强行撕裂、法则被短暂篡改的悲鸣!
天空中,那不断膨胀的“黑日”核心,猛地爆发出刺眼到无法直视的冰蓝与金红交织的光芒!光芒如同最锋利的刻刀,在漆黑的湮灭能量内部疯狂切割、扭转!一个巨大的、旋转的虚空漩涡被强行撕开!
漆黑的湮灭能量如同找到了宣泄口,疯狂地、不受控制地被那冰蓝金红的光芒引导着,涌向虚空漩涡!
“黑日”的体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剧缩小、坍缩!
星陨城上空那令人窒息的毁灭威压骤然减轻!阳光重新刺破黑暗!
成功了!他逆转了能量流向!他将灭世的“黑日”引入了虚空乱流!
然而…
当最后一缕漆黑的湮灭能量被吸入虚空漩涡的刹那…
那核心处,冰蓝与金红交织的、属于厉林池的光芒,如同风中残烛般,剧烈地闪烁了一下…
然后…
如同燃尽的星辰…
彻底…
**熄灭了**。
虚空漩涡缓缓闭合。
天空恢复了澄澈。
阳光洒满饱受惊吓的星陨城。
劫后余生的人们爆发出震天的欢呼与哭泣。
但在神机百炼学院的观星塔顶。
只有一片死寂的冰封地狱,和一个跪在冰封边缘、对着哥哥消失的天空、发出无声悲泣的身影。
厉景逸保持着跪姿,深蓝的眼眸空洞地望着那片空无一物的蓝天。泪水早已流干,只剩下血丝密布的眼眶。他周身的狂暴雷火早已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令人心悸的冰冷死寂。
他缓缓抬起手,看着自己微微颤抖的指尖。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哥哥拂过时那转瞬即逝的、冰凉的触感。
“…哥…”一个沙哑到极致的、如同砂纸摩擦的声音,从他干裂的唇间挤出。
他缓缓站起身。动作不再有曾经的跳脱与急躁,变得缓慢、沉稳,甚至带着一丝…**笨拙的模仿**?他深蓝的眼眸中,属于“厉景逸”的火焰彻底熄灭了,沉淀下来的,是如同厉林池一般的、深海般的平静与专注,只是那平静之下,是冻结了所有情感的、万载不化的寒冰。
他走到塔边,俯视着下方劫后余生、欢呼雀跃的人群。阳光照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却无法带来一丝暖意。
他解下腰间的**雷龙破岳锏**与**紫电裂空刺**。这对陪伴他征战多年的伙伴,此刻却显得如此陌生。他沉默地将它们收好,挂在腰间一个不起眼的位置。
然后,他转身,走向被厉景年失控冰封的塔顶中心。他无视了那刺骨的严寒,走到如同冰雕般静止不动、眼神空洞的姐姐身边。
他蹲下身,动作有些僵硬,却极其小心地,从怀中取出一双东西——那是厉林池在龙息熔炉时,经常戴着的、用来隔热和锻造的特制金属丝编织手套。手套有些旧了,上面还沾染着些许硫磺和金属粉末的气息。
厉景逸沉默地、仔细地,将那双属于哥哥的手套,戴在了自己的手上。冰凉的触感贴合着皮肤。
他站起身,目光扫过依旧沉浸在巨大悲痛中的伙伴们,扫过下方混乱的学院,扫向蚀夜阁阴影盘踞的远方。
他的眼神,平静、专注、带着一种洞悉本质的冰冷,像极了曾经在熔炉中锻造、在赛场上解析万物的厉林池。
他开口,声音低沉、平稳,带着一种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近乎死寂的冷静:
“姐,寒毒反噬需要压制,苏棠。”
“石磊,学院防御法阵破损节点在坤位震位,带人去修。”
“墨羽,启动最高级别干扰,封锁所有空间波动。”
“萧灵儿,排查城内蚀夜阁残余暗桩。”
“云弈,推演‘黑日湮灭炮’能量残留轨迹,锁定蚀夜阁发射点。”
一条条指令清晰、精准、不带丝毫情绪地发出,如同冰冷的机械。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自己戴着金属手套的双手上,仿佛在感受那残留的温度与触感。他微微握紧了拳头,金属丝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他抬起头,望向厉林池消失的那片天空,深蓝色的眼眸深处,是冻结的悲伤与焚烧的仇恨。他用那低沉平稳的声音,对着虚空,如同誓言:
“蚀夜阁…等着。”
“哥…你看好了。”
从今往后,厉景逸的躯壳里,活着的是厉林池的魂。他将以哥哥的冷静为锤,以哥哥的专注为火,以哥哥的仇恨为刃,将自己锻造成一柄只为毁灭蚀夜阁而生的、最冰冷也最炽热的复仇兵器。
破晓之刃的光芒,因厉林池的陨落而黯淡,却因厉景逸的蜕变,燃起了更加决绝、更加冰冷的复仇之火。冰月陨落,余烬铸魂。前路,唯有血与火铺就的毁灭之途。
厉家府邸深处,柳清漪的房间里,永远点着一盏长明灯,灯下放着一件小小的、属于六岁孩童的、洗得发白的蓝色布衣。她常常对着灯火发呆,眼神空洞,口中无意识地哼着破碎的摇篮曲。
厉海渊的书房,多了一尊未完成的冰晶雕像——一个白发少年,脚下踏着冰蓝与金红的火焰,仰望着星空。他沉默地雕刻着,每一刀都刻骨铭心。
神机百炼学院的龙息熔炉,依旧日夜不息。只是炉火旁,那个总穿着灰色工装、安静观察的白发身影,永远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沉默寡言、戴着金属手套、眼神冰冷专注、日夜挥锤、仿佛要将所有悲伤与仇恨都锻打进钢铁中的深蓝发少年。
他的腰间,除了雷火双兵,还挂着一个不起眼的小布袋,里面装着一缕雪白的发丝,在炉火的映照下,如同永不熄灭的寒星。
可笑吗,厉林池恢复了原来的发色,深蓝色头发,深蓝色眼睛,却停留在了牺牲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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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这个是我舅舅吗?”
“你舅舅……他是个英雄”
敬请期待厉景逸的儿子厉泽轩的旅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