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雪吃完药后,只觉得脑袋像是被一层浓雾包裹着,昏昏沉沉,双脚也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
她摇摇晃晃地回到卧室,刚一沾到床,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江庆看着阮雪熟睡的面容,心中满是担忧。
趁着她睡着的间隙,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那个放药的柜子上。
犹豫片刻后,他还是轻轻地打开了柜门。柜子里,那些瓶瓶罐罐和药片的标签都被撕掉了,一片混乱。
从刚刚看见阮雪吃的那片药片起,他心里就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可自己对医学一窍不通,根本无从判断。
思索再三,他决定拿出手机,将这些药瓶和药片仔细地拍了照片,发给了江妈。
发完照片后,他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江妈不会说出什么让他无法承受的消息。
江庆正焦急地等待着,突然,手机的振动将他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阮雪的卧室,生怕吵醒她,赶忙将手机调成了静音。一看屏幕,是江妈的来电。
他深吸一口气,轻轻走出客厅,来到阳台,才接通了电话。
“小崽子,你那药怎么回事,哪里弄来的?不准瞒我!”电话那头,江妈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焦急。
“怎么回事妈?这是我一个朋友的。”听到江庆这么说,江妈明显松了一口气。
“我就说嘛,你平时大大咧咧的怎么可能会换这种病啊,不过说回来,我怎么不知道你朋友有这个病?”江妈疑惑地问道。
“妈,你说清楚点,什么病?”江庆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语气也变得急促起来。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江妈缓缓说道:
“从医学角度上来讲,你朋友很可能患有分裂情感性障碍。
这种病比较复杂,就是同时存在精神分裂症症状和情感障碍症状,像抑郁或躁狂。
患者不仅会有情绪上的低落、压抑,还可能出现幻觉、妄想等精神分裂症的症状。治疗这种病需要综合考虑多种症状,难度相当大。”
江妈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该如何表达,接着又说道:
“还有就是,你朋友应该还伴有创伤后应激障碍。
这病常表现为反复回忆创伤事件、做噩梦,还会回避相关场景或话题,同时伴有焦虑、抑郁等情绪,严重影响生活质量。
治疗需要综合心理治疗和药物治疗,而且恢复过程往往比较漫长。”
听着江妈的话,江庆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仿佛有无数只蜜蜂在耳边疯狂地鸣叫。
他的手指紧紧地握住手机,力气之大,仿佛要把手机捏碎,手指头都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着死白色。
他感觉胸口像是被一块巨石死死地压着,堵得慌,心里面似乎被人用针一下一下地钉着,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的眼前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小时候阮雪的模样,那个天真烂漫、无忧无虑的小女孩,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明明小时候他们一起玩耍的时光,是那么美好,那么纯粹。
挂断电话后,江庆缓缓地放下手机,痛苦地闭上双眼,整个人像是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无力地坐在凳子上。
他的脑海中一片混乱,阮雪小时候的笑脸和刚刚江妈说的那些话,在他的脑海中不断地交织、碰撞。
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一切,更不知道该怎么帮助阮雪。
过了许久,他缓缓地睁开眼睛,目光坚定地看向卧室的方向,暗暗发誓,无论如何,他都要帮助阮雪走出这片黑暗,回到那个曾经快乐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