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控诉,一边熟门熟路地往客厅走,把箱子往地上一墩,自己跟没骨头似的瘫在司郁因家那张一看就贵得要死的真皮沙发上,抱着个靠枕,小模样可怜巴巴的。
司郁因关上门,走到沙发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那眼神,平静无波,但岚棠就是能感觉到,郁因哥没生气,甚至……有点习以为常?
司郁因“奖杯?”
司郁因的声音还是没什么起伏,但目光在岚棠还有点红的眼圈上停了一秒。
岚棠“嗯!”
岚棠用力点头,添油加醋:
岚棠“纯金的!被他用砸得稀巴烂!还凶我!我不管,我就要住这儿!他那儿我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司郁因没说话,转身去开放式厨房倒了杯温水,走过来,递到岚棠面前。
岚棠下意识接过,捧着杯子小口小口喝。
温热的液体下肚,情绪好像也平复了点。
司郁因这才在他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长腿交叠,姿态放松中带着掌控一切的从容。
他看着岚棠像只找到新窝的、暂时安分下来的小动物,嘴角似乎极其细微地向上弯了一下,快得让人抓不住。
司郁因“客房空着。”
他言简意赅,算是同意了。
顿了下,像是想起什么,又淡淡地补充了一句,语气里带了点难以察觉的、近乎宠溺的调侃:
司郁因“总比小时候,哭着喊着要上树掏鸟窝,结果卡在树杈上下不来,倒挂金钩一上午强。”
岚棠正喝水呢,一听这话,“噗——” 差点呛到,脸“腾”地红了:
岚棠“郁因哥!那都八百年前的事了!不许提!”
他恼羞成怒地把靠枕扔过去。
司郁因轻松接住靠枕,随手放在一边,脸上依旧没什么大表情,但眼底那点细微的笑意似乎更明显了点:
司郁因“嗯。不提。”
他站起身,指了指客房的方向:
司郁因“自己收拾。缺什么找李姨。”
说完,他转身就往书房走,仿佛只是收留了一只闹脾气的小猫,平静得理所当然。
岚棠看着他挺拔冷淡的背影,又看看手里温热的杯子,再看看这宽敞明亮、透着金钱气息的豪华公寓……嗯,离家出走第一步,成功着陆!
他把自己往沙发深处又缩了缩,抱着杯子,舒服地眯起了眼。
至于他哥岚何宿?
哼!
让他自己在家对着那堆玻璃渣子反省去吧!
离家出走的自由感,暂时压过了对他哥的怨念。
他捧着温水杯,眼珠子开始不老实地四处乱瞟。
这公寓他小时候常来,但司郁因接手后重新弄过,更冷,更空,也更……贵。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城市天际线,阳光毫无遮挡地泼进来,亮得晃眼。
岚棠“郁因哥,”
岚棠拖着调子,声音在空旷的客厅里显得有点响:
岚棠“你这儿也太素了吧?跟样板间似的,一点人味儿都没有。”
他努努嘴,示意那些线条冷硬的家具和空荡荡的墙面。
书房的门没关严实,司郁因的声音隔着门缝传出来,依旧是那副没睡醒似的冷淡调子:
司郁因“嫌素?墙角有箱颜料,自己去画。”
他顿了下,似乎在处理文件,键盘声噼啪响了两下,又补充道:
司郁因“小时候,你在我爸书房那面新刷的墙上画了只歪脖子鸭子,还记得么?”
岚棠刚喝进去的水差点又喷出来!
岚棠“喂!司郁因!说好不提黑历史的!”
他脸上刚退下去的红晕又爬了上来,恼羞成怒地抓起另一个靠枕,精准地朝着书房门缝砸过去:
岚棠“那鸭子……那鸭子明明画得很有神韵!是你不懂欣赏!”
靠枕撞在门上,发出闷闷的一声,然后滑落到昂贵的地毯上。
书房里安静了一秒,然后门被拉开了。
司郁因靠在门框上,手里还拿着份文件,垂着眼看他。
他个子很高,这么倚着,压迫感无形中就来了。
岚棠被他看得有点发毛,梗着脖子强撑:
岚棠“看……看什么看!我说错了吗?”
司郁因没说话,目光慢悠悠地扫过岚棠光着的脚丫子,踩在冰凉的地上,白皙的脚趾因为紧张微微蜷着。
他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极其细微,快得像错觉。
他转身,没回书房,反而走向客厅角落的一个柜子。
拉开抽屉,动作随意得像拿个打火机,结果拎出来一双——崭新的、看起来毛茸茸的、嫩黄色的小鸭子造型的拖鞋!
岚棠眼睛都直了:……
这玩意儿跟司郁因这性冷淡风的豪宅简直是两个次元的东西!
司郁因走到沙发边,居高临下,把那双傻乎乎的鸭子拖鞋“啪”地丢在岚棠脚边的地毯上,言简意赅:
司郁因“穿上。”
作者接下来补充,阿卡单人直播剧情,女装线切片,女装线其他人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