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林疏月的寒玉簪瞬间出鞘，凛冽剑气却在触及女子周身三尺时被诡异寒气凝滞。那女子指尖划过眉间幽蓝印记，古殿穹顶突然浮现血色阵图，无数锁链自虚空中探出，缠绕在林疏月脚踝，将她狠狠拽向地面。

“三百年前，赤焰教先祖与魔渊签订契约，以历代圣女魂魄为引，换取逆转时空的力量。”女子缓步走来，裙摆扫过之处，地面结出蛛网状的黑冰，“南烛不过是这棋局中的弃子，而你——”她俯身捏住林疏月下巴，“体内的玲珑心，正是打开时空裂缝的钥匙。”

林疏月突然发力，掌心玲珑心迸发炽烈光芒，熔断部分锁链。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师父临终前的密语、南烛渡丹时决绝的眼神，都与眼前女子的话语交织成谜。“你在说谎！南烛绝不会……”

“她当然不会。”女子冷笑，“所以我抹去了她的记忆，让她以为自己是为护你而死。可笑的是，直到消散前，她还在妄图修改契约，将魂魄献祭的对象换成自己。”话音未落，殿外传来震天动地的轰鸣，整片冰原开始剧烈震颤，无数黑影从地底爬出，正是魔渊溃散的残魂。

林疏月强忍寒毒反噬，挥剑斩向血色阵图：“我不信！南烛说过，她会等我……”剑刃触及阵图的刹那，阵中突然浮现南烛最后的残魂虚影。虚影颤抖着伸出手，却在触碰到林疏月的瞬间被女子击碎。“别听她的！北境深处有……”残魂的声音被尖锐的破空声撕裂。

女子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慌乱，猛地掐诀催动阵图。林疏月感觉体内的玲珑心正在被强行抽出，剧痛中，她突然想起玄铁上未写完的血字——逆转生死的力量，或许不在复活南烛，而在扭转这场被操纵的宿命。

“寒渊引，归墟！”林疏月突然逆转真气，将寒毒与玲珑心的力量尽数灌入阵图。古殿剧烈摇晃，血色阵图开始倒转，女子惊恐地看着自己的身体逐渐透明：“你疯了！这会让时空崩塌……”

“若这世界本就是场骗局，那就让我亲手打破它！”林疏月周身腾起冰与火交织的漩涡，记忆与现实在力量暴走中重叠。她看见三百年前赤焰教圣女献祭的场景，看见师父为守护真相背负骂名，更看见南烛在无数个轮回中，为了让她活下去而选择牺牲。

当光芒吞噬一切的刹那，林疏月终于触碰到了南烛最后的意识。“这次换我来选。”她将所有力量注入玲珑心，“无论轮回多少次，我都会找到你。”时空裂缝轰然开启，刺骨的寒气中，一声熟悉的轻笑在耳畔响起：“小傻子，我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