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交的轨迹

清晨的阳光透过教室窗户斜斜洒在课桌上，夏栀握着笔的手微微发颤。英语试卷发下来了，她破天荒得了班级前十，鲜红的分数旁画着大大的五角星，可她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余光瞥见前排的裴冽，他正把试卷随意塞进抽屉，似乎对自己同样优异的成绩毫不在意。

课间操铃声响起，夏栀刚起身，就被英语老师叫住：“夏栀，你和裴冽来办公室一趟。”走廊上，裴冽双手插兜，脚步散漫，夏栀却紧张得手心冒汗。办公室里，英语老师推了推眼镜，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你们俩最近走得很近？这次考试成绩都有大幅提升，巧合？”

“是我向他请教学习方法。”夏栀抢在裴冽开口前回答，指甲几乎掐进掌心。裴冽侧头看她，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忽然轻笑出声：“老师，她太笨，我看不下去。”夏栀瞪他一眼，却换来对方更肆意的笑容。

从办公室出来，夏栀气鼓鼓地往前走，裴冽几步追上来，把一包草莓味糖果塞进她手里：“生气了？喏，赔罪。”夏栀捏着糖果，想起昨晚裴冽给自己讲题时，也是突然掏出这包糖，说甜食能让人变聪明。

午休时，夏栀在图书馆角落找资料，意外发现裴冽的身影。他倚在窗边，手中拿着一本几何竞赛题集，神情专注。阳光为他的轮廓镀上金边，夏栀鬼使神差地走近，却听见身后传来窸窸窣的议论声。

“就是他，听说以前在重点高中把人打进医院。”

“现在还和成绩好的女生混在一起，肯定不安好心……”

夏栀猛地转身，声音清亮：“你们乱说！”话音未落，裴冽已经走到她身边，周身的气息冷得像结了冰：“说完了？”几个女生吓得脸色发白，匆匆跑开。

图书馆重新安静下来，裴冽突然凑近，夏栀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何必为我得罪人？”“因为你不是他们说的那样。”夏栀仰头与他对视，“而且……而且你帮我那么多次。”裴冽盯着她，目光炽热得像是要把她看穿，就在夏栀快要支撑不住时，他突然别开脸，耳尖泛红：“笨蛋，好好学你的几何。”

放学路上，裴冽照旧送夏栀回家。路过文具店时，夏栀被橱窗里的几何模型吸引。裴冽盯着她发亮的眼睛，默不作声地走进去。等出来时，手中多了个精致的礼盒。“给你的，谢礼。”他把礼盒塞给夏栀，转身快步往前走。

夏栀打开礼盒，里面是个复杂精美的立体几何模型，附带的便签上写着：“比我的解题步骤还复杂，敢说不会拼？”她笑着追上裴冽，两人的影子在夕阳下交叠，像两条终于相交的直线，在青春的坐标系里，画出未知却动人的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