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童和鹿童喝了太乙金丹，又经龙族医官诊治，脸色渐渐好看了些。鹿童靠在石凳上，摸着不再剧痛的腰侧，长长舒了口气：“还是你们这儿好，有药有医官，比在玉虚宫舒坦多了。”

鹤童也活动了下翅膀，虽然还有点疼，但比之前灵活多了：“我们也不能白占你们便宜。”他从怀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纸，“这是我们偷偷画的玉虚宫布防图，哪里有暗哨，哪里有阵法缺口，都标得清清楚楚。还有无量仙翁的炼丹房位置，他最宝贝的那批‘化形丹’就藏在那儿。”

哪吒接过布防图，展开一看，上面密密麻麻画着符号，标注得极其详细，连巡逻天兵换岗的时间都写得明明白白。

“这图可是帮大忙了。”哪吒笑着点头，“有了它，我们以后想找阐教的麻烦，就方便多了。”

鹿童又从包袱里翻出个小盒子：“还有这个，是无量仙翁的‘聚魂幡’，能暂时困住金仙以下的魂魄。他本来想用来对付你们的，现在归我们了。”

太乙真人凑过来一看，眼睛都直了：“好家伙，这老东西连这宝贝都有！你们俩可真是把他的家底掏空了啊！”

鹤童脸一红：“也不是故意的，就是想着带点有用的……”

哪吒看着他们掏出来的宝贝和布防图，心里清楚，这是他们递来的投名状。想在反抗军里站稳脚跟，光靠嘴说是没用的，得拿出实打实的诚意。

“这些东西很有用。”哪吒收起布防图，对两人道，“你们既然来了，就安心留下。以前的事不用再想，以后跟着我们，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们一口。”

他顿了顿，又道：“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我们这儿可不养闲人。等你们伤好了，也得干点活——鹿童你不是爱监考吗？正好我们这儿有不少小妖族想学识字，你给他们当先生；鹤童你飞得快，以后就负责传递消息，怎么样？”

鹿童一听不用再被当驴使，还能当先生，顿时乐了：“行！教书可比被那死老头使唤强！”

鹤童也点头：“传递消息没问题，只要别再让我去给那老东西跑腿就行。”

敖丙看着两人放松的样子，轻声对哪吒道：“看来他们是真心归顺。”

“嗯。”哪吒点头，“被压迫久了，谁不想找个能喘气的地方？”

正说着，申公豹匆匆走进来，看到鹤童和鹿童，先是一愣，随即笑道：“哟，这不是鹤童师侄女、鹿童师侄吗？怎么跑这儿来了？”他语气里带着调侃，却没什么恶意。

鹤童白了他一眼：“总比跟着那死老头强。申师叔，你也别装了，谁不知道你早就看不上阐教那套了。”

申公豹哈哈大笑：“还是你们机灵！早该来这边了！”

珊瑚厅里的气氛越来越热闹，曾经的阐教弟子和妖族、截教修士坐在一起，聊着无量仙翁的糗事，说着以后的打算，竟没了丝毫隔阂。

鹿童喝着茶，忽然感慨道：“早知道这边这么好，我早就跑来了。”

鹤童也点头：“可不是嘛，至少没人把我们当下人使唤。”

哪吒看着他们，心里忽然觉得，这场反抗，或许不只是为了推翻谁，更是为了给这些被压迫、被轻视的生灵，找一个能安心喘气、能被当“人”看的地方。

东海的阳光透过海水，洒在珊瑚厅里，映着每个人的笑脸。

鹤童和鹿童的到来，像一滴水珠汇入溪流，看似微小，却让这股反抗的力量，又多了一分包容，多了一分生机。

而远在昆仑山的无量仙翁，还在为丢失的宝贝和弟子气得跳脚，却不知道，自己最信任的两个徒弟，已经在东海找到了新的归宿，并且，很快就会成为刺向他的一把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