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慢慢停了。
陈挽洲醒了,陈不过一整天一整天的陪着,生熬,熬得眼下乌青一片。
陈挽洲需要出国,这事终于还是让程潇知道了,他自己没那么大权利,就去找文月,几经周转,人送出了国。
送陈挽洲的时候,程潇陪着陈不过,听到耳边低声的喃喃:我以为,学医可以救下想救的人。
这事算告一段落,两人难得的放松下来,才想起叶洲的生日宴快到了。
叶洲实在是太有钱了,有钱到两人根本想不出什么匹配的价位送给他,他好像什么都不缺。陈不过这样想着。
阶级。跨不过的阶级。
不由得想起那时的他们。
“对面新开的烧烤店,去不去?”叶洲总像个傻子,对生活的热情可以融化阿尔卑斯山脉。
“走啊!陈不过,你去不去?”
“都可以。”
“那咱们晚自习……”叶洲一边苍蝇搓手,一边往外瞥。
“逃!”程潇心领神会,和叶洲一拍即合,剩陈不过风中凌乱,“晚自习下课再去不一样吗?被发现怎么办…”
“哪能一样,哎呦你逃就是了,管他呢。”
“谁买酒?”
“让陈不过买,我没钱了。”
“?我不喝酒。”
“不喝给我。”
“行。”
下课铃一响,秃头的历史老师没讲完课呢,就见三个导弹飞出去了,掀起来他仅剩的几根头发。
到后墙,叶洲率先就翻出去了,动作快到看不清,看来是真的很想吃了。
“快快快!”程潇催着陈不过,他慢腾腾的,把外套脱下来,袖子撸上去,摘眼镜,翻。翻过去之后再擦手,把袖子放下来,拍灰,抖外套上不存在的尘土,穿上,最后擦擦眼镜带上。
“大哥,我要不别管你叫大哥了,叫大爷得了,你咋不打套太极给自己运上来呢?”
“哈哈哈哈哈叶洲你笑死我了,陈大爷哈哈哈哈哈…”
陈不过一脸黑线。
“有那么好笑吗?一点都不好笑,叶洲你怎么这么无聊啊真是搞不懂,你说是吧陈不过,哈哈。”
陈不过给这俩邦邦两拳,跟打地鼠似的。
“老板,两提纯生。”
“好嘞!”
“听说这的老板姓苏,咱学校普班有个特出名的班花你知道吗,好像叫苏雯雯,就是他女儿。”
“好像是听过,但是没见过,不认识。”
“没听过。”
三个人谈天说地,东扯西扯,陈不过始终不怎么说话。就叶洲,又犯毛病了,净爱惹点风流债,有个女生找他们三个要联系方式,陈不过不同意,程潇加完也没说话,但是叶洲马上就和人家唠上了。那家伙,就差把自己身份证号报给人家了。
说到底,他们几个里面最有病的还得是叶洲,也就是长了张人神共愤的脸,到处招摇撞骗卖狗皮膏药,拿着鸡毛当令箭,见一个爱一个(其实没有。)惹的风流债可以从这里一直排到法国。
后来发生什么陈不过记不好了,但是他们肯定都没喝多,那俩好像…是被他拽着滚回宿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