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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脏骤然缩紧,你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起来,胡乱套上散落在旁的衣服。
指尖发抖地捡起地上的狼藉,将他的领带叠好放进外套口袋,把沾了发丝的卫衣整理干净,连地上一根可疑的纤维都没放过。
像在销毁什么罪证。
做好这一切时,你看了他最后一眼。
贺峻霖还睡着,眉头微微蹙着,侧脸在晨光里显得格外柔和,全然没了昨晚的偏执与灼热。
你放轻脚步,拧开门锁时几乎没发出一点声音,直到身后的门轻轻合上,才敢大口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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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峻霖是被生物钟叫醒的,在昏暗的环境内,缓缓睁眼。
宿醉的头痛让他皱着眉坐起身,指尖按在太阳穴上揉了揉。
包间里空荡荡的,他居然在这里睡了一夜,昨晚那股若有似无的、带着皂角香的气息,已经淡得几乎闻不见。
他自嘲地勾了勾唇角。
果然是梦。
梦里的人太真实了,指尖划过皮肤的触感,颈窝间温热的呼吸,还有最后闭眼时,睫毛扫过他下颌的轻颤,包裹的感受...
真实到让他现在想起,心脏还会泛起一阵尖锐的酸涩。
贺峻霖按了按发胀的太阳穴,包间里的空气闷得发沉。
他撑着沙发扶手站起身,动作间带起的风里,似乎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不属于这里的清香。
不能再待了。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他便弯腰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随手扯过口罩戴上,遮住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
拉开包间门时,走廊里的光线刺得他眯了眯眼,刚走没两步,迎面就撞上几个眼熟的身影——
正是昨晚在外面围着灌他酒的那伙人。
几乎是本能反应,贺峻霖脚步一顿,转身就往反方向走。
脚步快得带起风,直到拐过走廊尽头的拐角,确认那些人没跟上来,他才稍稍松了口气,抬手按了按口罩边缘,加快脚步离开了酒吧。
回家的一路都静悄悄的,出租车里的空调风带着凉意,却吹不散他脑子里的混沌。
直到热水淋在身上,冲刷掉一身酒气和疲惫,贺峻霖才像是找回了点清醒的意识。
他抬手去解衬衫纽扣,指尖划过锁骨处时,忽然顿住了。
镜子里氤氲着水汽,模糊的光影中,他清晰地看到自己左侧锁骨下方,有一块浅浅的、带着齿痕的红印。
不是很明显,却足够刺眼。
贺峻霖的呼吸猛地一滞,抬手按在那处皮肤上,指尖的触感真实得让他心慌。
他下意识地往下看,脖颈侧面,甚至T恤遮住的腰侧,后背...陆续发现了更多细碎的痕迹。
不是梦境里虚无的触感,是真实存在过的、属于另一个人留下的印记。
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攥住,他猛地后退一步,后背撞在冰冷的瓷砖上,才惊觉浑身的血液都在往头顶涌。
贺峻霖“不是梦...?”
不是梦?
那昨晚……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