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众人议论纷纷,皇上抬手示意大家安静,随后说道。
“这场比试,比的并非谁猎得猎物更多,谁的实力更强,而是比的人心之善。昭烨虽猎得多,但朕深知,宸儿心善仁厚,不忍滥杀生灵,方才会有所适可而止。相比之下,临安下手狠辣,少了几分仁慈之心”
众人听了皇上这番话,有的微微点头,觉得皇上说得在理,也有人面露不满,小声嘀咕道。
“这比试一开始说的就是比实力,如今怎么临时变了规则?这碧海剑,还是该归大皇子才对!”
碧海剑本是君临安的,却给了君临宸。君临安怒火中烧,青筋在额角突突跳动。他大步上前,猛地跪落在青砖上,佩剑与地面相撞发出清响。
“父皇!这场比试之初便明言以猎物多寡论胜负,如今儿臣箭无虚发、斩获颇丰,为何碧海剑却落入二弟之手?这般朝令夕改,岂不让满朝文武寒心!这不公平!”
他红着眼眶抬头,喉间溢出压抑的愤懑。
“若规则可随意颠倒,那今后皇家威严何在?”
君临安话音未落,皇上猛地拍案而起,震得案上茶盏叮当作响,将在场的众人都吓了一跳。
“放肆!”
他龙袍翻卷间,帝王威压如乌云压城。
“在朕的朝堂之上,还轮不到你质问规矩!”
他目光如炬,直直看向君临安。
“朕既为天子,金口玉言便是规矩!这场比试,仁慈之心必不可少,若无悲悯万物之德,纵有万夫不当之勇,不过是匹夫之能!”
君临安一听面色更是阴沉如铁,猛地起身转向君临宸,直直逼向他,眼中杀意翻涌。
“君临宸!你这个伪君子!这场比赛最后的规则,你应该早就知道了吧?装出一副心善的模样,不过是为了讨父好皇欢心!”
他话音刚落,顾清暖就突然冲了上来,毫不犹豫地挡在了君临宸身前。她仰起头,目光如刀刃般刺向君临安,句句字字如淬了毒的箭。
“君临安!你一心只想着权谋地位,满脑子的争权夺利,心狠手辣,滥杀生灵,心中毫无善意可言!这碧海剑注定不是你的。你根本就不配拥有它,它就应该属于君临宸!”
顾清暖一开口君临安看着眼前的她,心疙瘩的一下,这一刻,他对顾清暖的爱意瞬间转化为滔天的恨意,他的心彻底破碎了,曾经对顾清暖的深情,如今只剩下了满满的杀意和恨意。
皇上目光扫过众人,缓缓开口:
“诸位今日都在此,朕有件事要告知大家。”
话音刚落,原本还带着几分宴饮闲适的众人瞬间静了下来,目光齐刷刷投向他,交头接耳的细碎声响渐渐敛去,谁都看得出,皇上神色郑重,绝非寻常事。
“朕知,终有一日会离开这龙椅。”
皇上顿了顿,指尖轻轻叩了叩:
“所以朕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将这太子之位,传承于朕的二皇儿,君临宸。”
此言一出,满场哗然。虽早有流言说皇上偏爱二皇子,可大皇子毕竟是嫡长,这般越过长子立次子,实在是惊世骇俗。
君临安、君临宸、顾清暖谁也没想到皇上会在这个时候说这件事,君临安手指猛地攥紧了腰间玉佩,指节泛白,本来刚刚就有一肚子的火气,可他还是强撑着平静。
皇上似是没看见众人的震惊,继续说道:
“虽说他不是长儿,可他不滥杀无辜,心地善良,相比于大皇儿,要仁慈得多。大皇儿性子躁烈,朕更觉得这太子之位,还是由二皇儿担着更合适,朕更放心。”
“合适?”
君临安终于没忍住,喉间溢出一声冷笑,只是话还没说透,就被皇上接下来的话打断。
“另外。”
皇上看向君临安,语气带着几分刻意的疏离:
“朕将大皇子封为‘烬王’。愿你此后如烬火敛锋,勿再逞凶性,也盼你明白,燃得过烈,终会成灰。”
“烬王?”
君临安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眼中的隐忍瞬间炸开:
“好一个太子之位!好一个‘烬王’!”
他往前一步,声音陡然拔高:
“父皇这是明摆着偏心!偏向君临宸!从小到大,什么好东西不是先紧着给他?如今连储位都要抢我的,还要给我安这么个名号,是嫌我还不够像团死灰吗?”
“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