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州男君陈翔身体羸弱,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常年缠绵于病榻。
但常年被病痛折磨也没有消磨他那颗称霸中原的雄心,不然也不会因着牡丹命格而娶了原身,并且极尽宠爱。
但要说他对原身也说不上有多信任,反而还很忌惮。一是因为苏家时不时打着给女君送东西的由头往边州跑;二则是作为枕边人,即使苏娥皇装得再单纯成婚十几载或多或少还是能察觉到她的几分心思。
为防止苏家掺和边州政权,也是警告。
陈翔与她并不住在一处。
但也顾忌她的脸面,对外称男君怜惜女君怕过了病气给她,世人对于他感天动地的情意又是一番感慨,引得无数女子向往。
如果说苏娥皇的寝室极尽奢华,那陈翔的住处则十分简单。
一张书桌,几把椅子,几个柜子。
屋内弥漫着苦涩的药味,不时传来几声剧烈地咳嗽,窗户紧闭,不见一丝风,也透不进来一丝光亮,整个屋子都显得死气沉沉。
陈翔靠坐在榻上,手里还捧着竹简,借着光看得格外认真,直至玲珑端着药走到榻前,他才若有所觉的抬起头,露出一抹温润的笑容。
“你来了。”
“夫君。”玲珑轻唤,接过他手中的竹简后,把药递给他,陈翔一饮而尽,即使喝惯了苦涩地药汁,还是苦的皱紧眉头。
“这药是越来越苦了。”陈翔苦笑,朝着玲珑伸手。
玲珑握住他的手顺势坐在榻上,拿出帕子轻拭唇角,脸上挂着盈盈笑意,“良药苦口。”
陈翔笑了笑,两人随意地说着话,忽然他好似无意般地问道:“子信又给你送什么好东西来了?我听外面吵吵闹闹好一阵儿,本打算派人传话,今日不用过来,好好让你姐弟二人说说话。没成想,人还没去,你就自己提前过来了。”
“就是些不知从哪里捯饬来的小玩意儿,送过来让我解闷罢了。说是送其实是子信闲不住,一抓到机会就跟个皮猴子一样往外跑。这不,东西才送到在我那还没坐一盏茶的功夫就走了,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玩了。”玲珑仿若听不出他话里的试探,自顾自地说着。
明明不喜欢苏家的人往边州跑。
却还是装作大度的不说。
来了又怀疑苏家用心。
不过苏家却是有自己的小心思也不算是冤枉。
两人就这样揣着明白装糊涂,气氛融洽极了。
“侄儿!”
一道粗犷的男声打破室内的温情,不等人通传就推门而入,玲珑笑容不变不等自己开口,陈翔便松开拉着她的手,让她先行离开。
来人正是陈翔的叔父陈滂。
要说陈家看她最不顺眼的人非他莫属。
这不,一进门直接略过她直奔榻上的陈翔,当她是个透明人,玲珑暗自冷笑一声,笑容不变的走出卧房,还贴心的替两人关上房门,也隔绝了陈滂那扯着嗓子的阴阳怪气。
什么牡丹命格该不会是假的,又克的侄子生病。
污言秽语。
不过,陈翔对于陈滂的信任明显多于她这个枕边人,毕竟他们才是一家人。
而自己不过是个外人。
但她会让陈翔知道有时候外人对他才是真心的,反而是内人在不断地伤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