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扯到陈翔了?
除了他,魏劭是想不到其他原因了吗?
玲珑翻身下床,给自己倒了杯茶润润嗓子,“是也不是。苏家的心太大,却没有一丝是为了我,我又何必把自己束缚在那亲情的牢笼之中,倒不如彻底放下,把自己的真心给予真正对自己好的人。”
魏劭郑重的点头,就在玲珑觉得他明白的时候。
“比如陈翔?”
绕不开了!
玲珑沉默半晌,“对!”
你说的都对!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得到肯定的答案,魏劭又不乐意了,阴阳怪气地说:“之前你不还说陈家的人对你不好,如果陈翔真心待你,绝对不会任由其他人轻视你。”
好酸呐。
隔了那么远,愣是酸的玲珑牙牙疼,她眸中闪过一丝狡黠,故作不赞同道:“夫君身体不好,他已经做到极致了。再说了,陈家其他人是其他人,夫君是夫君,夫君本就身体不好,我又怎能恩将仇报把这些糟心事儿在他面前提起,不过是让他为难罢了。”
魏劭撇撇嘴,见玲珑一副再说陈翔坏话就和他急的样子,咽下挑拨之言,转头问起另一件事:“你什么时候学的武功啊?”
看着柔柔弱弱,劲忒大!
他先前愣是没摁住,要不是男子力气天生优于女子,怕是要丢人了。
“人呐,总要有一技之长,在危急关头不至于让自己太过狼狈。我闲人一个,索性就在空闲的时间里学了学。”
“为何不学文?”魏劭起身动作一顿,拿起茶壶给玲珑杯中又倒满茶水,“我记得你以前最喜欢诗词歌赋。”
“人会变的啊。”玲珑眨眨眼睛,“何况身在乱世之中,诗词歌赋有何用?是能骂得那些人羞愧自尽,还是痛改前非?”
她踱步走至窗边,推开雕花木窗,晚风微拂,月色如水。手掌在窗沿一撑,轻巧的坐上去,她回首看向魏劭。
“我曾认真的想过,在这乱世之中,无论男人亦或是女人,要么有过人的心计,要么有无人可比的武力,才能让自己好过些。但脑子是天生的,很不巧,我并没有太大的天赋,只有这武功还能在一日又一日的练习下有些效果。虽比不上那些枭雄,却也能给自己多出一些选择。”
魏劭眼中划过一丝心疼,玲珑不知道他又脑补了些什么,但没有解释的必要便随着他去了。
玲珑仰着头打量着踱步至面前的魏劭,“你好似变了,又好像没变。”
“哪里变了?”
“心。”玲珑指尖在魏劭胸口轻点,“这里被仇恨充斥,让它筑起高墙。”
“仇恨会时刻提醒我,鞭策我,让我保持清醒。”
玲珑摇摇头,“我并没有说让你忘记仇恨的意思。”
她停顿几秒又继续补充,“忘记仇恨是对他们最大的背叛。但人应该往前走,不应该一味的沉溺在仇恨之中,一味的沉溺不仅是在折磨你自己,也是在折磨身边的人,更不是你父兄他们所希望看到的。”
魏劭勾起一抹笑,祖母不止一次告诉他不应该被仇恨支配,这样不会成为一个贤明的君主,会让百姓惧怕,他每次都应和,但转头便左耳朵进右耳朵出,那么多条人命,让他如何放下。
但今日玲珑倒是给了他不同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