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她是妖妇,自是有些不同寻常的手段。”
声音从身后屋外传来,陈滂内心一喜,抬头望去正是陈玺,身后还跟着一众陈家族老。
他径直进屋,先是扶起陈滂,后又颇为不赞同的对着陈翔,“堂兄,叔父身上还有伤,即使你再不满也不应该让他一直跪着。以前你最是知礼,如今你是怎么了?”
说着他的眼睛瞥向玲珑,意味不言而喻。
陈翔不理,将族老扶着坐下,才冷眼看向陈玺。
他是大叔父家的孩子,大叔父早年战死,婶婶也早早跟着去了,就只留下他一人,由陈滂抚养,两人关系可比他亲近许多。
心里更加认定这是陈滂他们做的局,陈翔冷哼一声,方才那抹愧疚荡然无存。
“娥皇乃是由大巫亲自批命,又有神女托梦,解我边州百姓温饱问题,反倒是叔父一而再再而三的污蔑,叔父到底是真心为我,还是怕她影响你的权势?”
陈滂气急,却一口气哽在胸口,剧烈的咳嗽起来,陈玺见状出声反驳,“谁知那神女托梦是不是真的?若是提前寻到种子,而后说是神女赐下,又有谁知道?”
“你既然什么都不知道为何断定娥皇是妖?”
陈玺不知如何反驳,眼睛一转看到伤口渗血的陈滂,他嘴角翘至一半又压下,装作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抹了抹眼泪,“叔父不就是最好的证明?自从她嫁至陈家不说添一二半女,反倒是堂兄你的身体越来越差。”
众人被他引导着,仔细一想,好像确实如此,看向玲珑的眼神也带着审视。
陈玺一喜,继续引导,“虽然之后堂兄你身体好转,但也并未痊愈,近日我可听说你多次让人去请府医。”
好似要有个证明,他揪出缩在一旁的府医。
“夫君确实多次请府医。”
玲珑话还没说完就被陈玺打断,他好似抓到把柄一般嘚瑟的看向屋内众人。
“但这不应该问问叔父吗?”
陈玺笑容一僵,“关叔父何事?”
“神女不仅赐下神药,还赐下神子,可是这一切都被叔父毁了,先是打翻我为夫君熬的神药,又是挖出神女让埋进土里的送子神器,要不是药罐子里的药渣没有倒,怕是夫君如今还日日卧榻死不了身。”
说着,玲珑撇过身去,拿出帕子擦着眼泪,陈翔揽着她亲身安慰。
族老连忙询问陈翔,“可是真的?”
陈滂见事情发展不对,也不咳嗽了,急忙翻身就要辩驳,却见陈翔朝着族老们点点头,眸中带着沉痛。
“我念在叔父一片好心,便只让叔父休息几日。平日里叔父便在我面前说些不尊重娥皇的话,我以为休息几日,叔父能够明白,没想到反而变本加厉,我是小辈,自然不会反驳叔父。”
“我看根本不是女君的原因,怕是有人对神女不敬,遭天谴了。”
绿萼本就气陈家众人对玲珑的围剿,听陈翔这样说,实在是没忍住为玲珑打抱不平。
此话一出,屋内一静。
“怎么可能?明明……”陈玺话未说完,忽然脸色一青,双手捂着脖子,喉咙里发出呼哧呼哧的响声,猛地倒地不起。